他在孟嬌嬌脖間哼唧兩聲，沒有注意到孟嬌嬌怔愣的眼神。
“嬌嬌，你家保姆得給我道歉才行！”
孟嬌嬌回過神來，沒聽清時景說了什麼便應了下來。
時景來了興致，從臥室找到一根皮鞭在我身上揮舞著。
不是很疼，對我來說卻是屈辱。
我一把抓住皮鞭，扔在一旁。
“孟嬌嬌，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孟家給我吃穿，幫我查出車禍的兇手。
這一切，我理應感激。
但是這不代表我會任由無關緊要的人侮辱我。
孟嬌嬌看著我咬牙切齒的樣子，笑了笑。
“容辰，我還以為你不會生氣了呢。”
“畢竟這十年，你可是像個機器人一樣，無趣！”
“如今終於能從你臉上看到別的表情，還真是讓人感興趣呢。”
她低頭湊近我：“你不覺得時景是這些人裡最像大哥的嗎？”
“今天，你就對著大哥這張臉贖罪吧，好不好？”
我心神一顫，像是又回到那場車禍。
大哥不顧一切將我護在身下，嘴裡喃喃著讓我好好活下去。
“辰辰，以後當個普通人好好生活。”
等我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在醫院了。
孟家人安慰我，讓我一定要堅強。
只是我的臉上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一絲悲傷。
在我的心裡，家人從未離去。
只是孟嬌嬌看了我這幅樣子，無端厭惡：“容辰，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是啊，為什麼死的不是我？
我也在心裡問自己。
為什麼不讓我和他們一起死。
為什麼要留我這樣一個怪物在這個世界上。
抱著一種無端的惡意，我抬頭看向孟嬌嬌。
勾唇：“你真覺得他配嗎？孟嬌嬌。”
她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很快又鎮靜下來。
“當然，他是我這十年來，和大哥最像的人了。”
孟嬌嬌沒顧得上時景驟然變臉的神色，只是一味觀察著我臉上的神情。
“我實在是想不明白，當初大哥到底為什麼要讓你活下來，明明你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怪胎！”
孟嬌嬌說的沒錯，我確實是個怪胎。
十年前家人去世的時候，已經剝奪了我一半的情感。
剛到孟家的時候，我曾經天真的以為孟嬌嬌會是我以後的歸宿。
事實證明，我錯了。
她的眼裡只有去世的大哥，對我更是冠以叛徒的稱號。
孟嬌嬌覺得，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我，大哥也不會死在路上。
我冷漠的樣子像是戳中了孟嬌嬌什麼心事。
她打了個電話，身邊那些小跟班就馬不停蹄趕到這個家。
他們圍著我打鬧取笑，將所有侮辱的話拋在我身上。
其中甚至有些是曾經跟在我和大哥身後的夥伴。
他們看我的眼神，和螻蟻無異。
孟嬌嬌站在我身旁，像是披靡天下的女王，揮揮手就想讓我跪下。
我不從，她指揮著那些人將我壓下。
恍惚間，孟嬌嬌拽著我的頭狠狠朝地板砸去！
“容辰！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頭磕在地板上。
我頭頂傳來一陣難以承受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