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手藝和我媽媽的好像。”
我補充了一句。
秦芳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抖，手中的筷子差點掉落在地上。
她努力的壓制住自己的情緒，沒有說話，繼續默默地吃飯。
蘇爸爸慈愛的看著我，不經意的問道：“那你媽媽呢？”
我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下來。
眼底滿是懷念和悲傷，我哽咽著，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她在我小時候就就”
我顫抖著嘴唇，淚水模糊了視線。
“就去世了”我終於艱難的說出這三個字。
蘇懷安輕輕的把我摟進懷裡，溫柔的用紙巾擦拭著我臉上的淚水。
他的動作輕柔而小心，彷彿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
“沒事的，舒舒。”
蘇懷安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像一股暖流流淌進我的心裡。
“以後你就把我們當做爸媽。”
蘇爸爸也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的眼神里充滿了關切和慈愛，像一位真正的父親。
“想吃飯就來家裡，我讓懷安媽媽給你做。”
蘇爸爸繼續說道。
“別哭了，舒舒。”
他輕輕的撫摸著我的頭髮，像哄小孩一樣。
我卻莫名的不寒而慄。
“為什麼要來？”秦芳坐在我對面，眼神複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一個小時前我收到了她約我見面的短信。
我輕抿了一口咖啡，笑意盈盈的看著她，姿態優雅而從容。
“媽，我只是單純的和男朋友回家見家長。”
我故意加重了“媽”這個字的發音。
秦芳聽到我的稱呼猛的身子一抖，杯中的咖啡險些灑了出來。
她顫抖著嘴唇，聲音卻尖銳起來：“你們不能在一起！”
“你們是親姐弟！”她幾乎是嘶吼出來的，眼眶泛紅，像是要滴出血來。
“那又怎麼了？”我挑了挑眉，看向她的眼神充滿嘲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快意。
“除了你，誰知道？”我語氣輕蔑，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心中卻充滿痛快的報復感，像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
“我不同意！”秦芳猛地站起身，雙手緊緊攥著，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
“那你敢告訴他們，我們的關係嗎？”我眼睛盯著她，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
心中無比期待她能給我一個答案，一個解釋。
我想知道她當初為什麼拋棄我和爸爸，為什麼狠心離開，留下我們獨自面對生活的風雨。
看著她已經被歲月侵蝕的臉，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媽媽離開時的場景。
那一天，也是過年，家裡喜氣洋洋的。
桌上也是那些菜。
我哭著抱著她的腿不鬆手，小小的身子瑟瑟發抖。
可是一向溫柔的媽媽卻冷漠的把我推開，眼神里沒有一絲留戀。
冰冷的話從她口中說出：“你就當我死了。”
說完，她拎著行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我和爸爸一口一口吃完了媽媽做的所有菜。
就算吃到快吐出來，還是努力嚥下去。
因為我們知道，以後再也沒機會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