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只清楚,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沒有人會關心我的死活,我的消失,不論在別人眼裡,還是在我的丈夫眼裡,都是無足輕重的。
我輕笑一聲,笑自己的愚蠢和天真。
從口袋裡拿出一根頭繩,將自己頭髮高高紮成一個馬尾。
推開包間門,大家已經喝的醉醺醺了,有些人坐在座位上發呆,有些人高談論闊的說著從前。
我抬眼,發現自己的座位已經被杜伊婉佔了。
“呦,不好意思啊嫂子,剛你不在,我就先坐你這了你快坐,我給你讓位。”
杜伊婉笑著看我。
只是這笑容,越看越覺得有些挑釁和洋洋得意。
沈嘉年看了過來,眼裡閃過一抹心虛和探究。
但視線轉移到我綁著的馬尾時,眉頭皺了皺,眼裡閃過一絲不悅。
接著拉著剛剛站起身的杜伊婉坐下,“你還能換哪去?你安心坐著就行,不用管她,她那麼大一個人了,還怕找不到座位?”
沈嘉年話音剛落,對面一個喝的醉醺醺的男生笑著朝我招手,“嫂子來,這有一個座位話說嫂子怎麼把頭髮綁起來了?這一綁上頭髮,感覺和伊婉都沒那麼像了。”
包間裡有一瞬間的安靜。
我冷著臉穿上大衣,拿起包就往外走。
“嫂子?”杜伊婉叫了一聲,“石凱,你胡說什麼呢?看把嫂子都氣走了。
嘉年,你快去看看啊”
“不用管,她就是愛作,不用慣著她,一會兒自己就好了。”
沈嘉年的聲音冷淡,好像我不是他的妻子一般冷漠,“再說了,在這她誰都不認識,除了我家還能去哪?”
寒冬臘月,我的心卻比天空中飄得雪還要冷。
我坐在冰冷的長椅上,打開手機搜索回家的車票。
臨近年關,春運浪潮來襲,購票軟件上統統都是已售罄。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身上的雪花已經落了一層,我的腿已經凍得麻木,膝蓋一抽一抽的疼。
我只能先就近找個酒店住下。
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剛剛看到的一幕幕在我心裡迴盪。
我和沈嘉年是通過同事介紹認識的。
他看到我的第一眼,眼裡的驚喜藏都藏不住。
交談的過程中,我對這個舉止大氣,說話談吐有風度的男人也產生了一絲好感。
當然,對方眼裡對我的欣賞,才是讓我產生好感的很大原因。
我從沒談過戀愛,更不是主動追求的類型,對方先一步的主動,使我一步步淪陷。
醒悟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深深愛上了他,並且答應了他的求婚。
和沈嘉年在一起直到結婚,他對我一直疼愛有加,對我偶爾的叛逆和小脾氣也是非常包容。
在我們認識的兩年,我不知好歹有沒有一個瞬間,沈嘉年是單純愛著我杜凌菲。
而不是杜伊婉的替身。
我打開手機,沈嘉年的朋友圈罕見的更新了一條。
“兜兜轉轉,還是放不下你”
配圖裡,沈嘉年和杜凌菲十指相扣,背景上赫然是某酒店。
有一起認識的朋友在下邊評論,“沈哥,大半夜的和嫂子秀什麼恩愛呢?還兜兜轉換,你們兩婚姻多一帆風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