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吃糕點中毒那晚,我那做太醫的夫君在陪他的青梅法遊河船賞燈。
上一世,因為我叫下人去將夫君找回來救兒子,他的青梅獨自遊船喝醉掉入河中而亡。
他沒有怪我,照樣夫妻恩愛。
只是在我身懷六甲即將臨產時,給我灌了一碗毒藥,讓我一屍兩命。
他猩紅著眼睛掐著我的脖子:“你知不知道瑤娘有多痛苦,如今,你也試試死的滋味。”
再睜眼,我回到了兒子中毒那晚。
這一次,他沒有回來救他的親兒,只是當他看到滿府縞素時,他瘋了。
“夫人,不好了,小少爺吃錯東西又吐又洩,已經昏迷了。”
毅兒的嬤嬤衝進我的房中,跪在地上哭得滿面是淚,驚慌失措。
我握緊了拳手,我回到了毅兒中毒這日,毅兒還活著,夜還未降臨,一切都來得及。
毅兒不是我的親生兒子,是夫君柳不屈大哥的遺腹子,他大嫂在生下毅兒後大出血而死,我憐他出生便無雙親,答應了夫君將毅兒過繼在我們名下的要求,做為我們的嫡子撫養。
我和柳不屈都將他視作親生,聽到他中毒,我站起來:“雲兒,馬上叫府上大夫給毅兒解毒,備車,我親自去叫夫君回來。”
柳不屈是太醫,現在這個時辰正在宮裡當值。
我知道,今日是元宵,他早約好了他的青梅謝瑤去遊船河,我去叫他必掃了他的雅興,但是,如果不告訴他,日後他必會恨我。
我的車駕停在宮門,正好看到柳不屈下值出來。
他皺著眉看著我一臉急色地從馬車上下來,不耐煩道:“我不是告訴過你,我今日不回府,今日是瑤孃的生辰,我答應陪她遊河船,你別告訴我你忘記了。”
我看著旁邊停著的一輛漂亮的馬車,不用說,那是謝瑤的馬車,在這裡候著柳不屈。
謝瑤是柳不屈的小青梅,當年因為謝家嫌柳不屈只是一個剛入宮的小太醫,毫無前程可言,將女兒嫁給了平西將軍,可惜嫁人不到一年,將軍戰死,謝瑤大歸,回了孃家。
柳不屈開始了頻繁地往謝府跑,只說:“瑤娘回來,鬱結於心,我是太醫,我去給她看看,開幾副藥方子,吃了應該就好了。”
“你怎麼如此小心眼,我只是幫瑤娘診脈晚了,在謝府的客院住了一晚,你怎麼如此斤斤計較。”
“我要是喜歡瑤娘,早就娶她了,何必娶你過門。”
在他的眼裡,我便是破壞他和瑤孃的惡人。
上一世,我因為謝瑤,跟他吵過無數次,而這一次,我已經不在乎了。
我定定地站在他面前,直視著他:“夫君,是毅兒中毒了,吃了謝家昨日送來的糕點,剛才又吐又洩,府醫說怕是中了毒,讓你回去給毅兒看看,他還那麼小,怕是受不住。”
柳不屈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沈如意,你是不是瘋了,你為了不讓我陪瑤娘去遊河船,連毅兒中毒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
“你這麼狠心,如何做他的孃親。”
“姐姐。”
謝瑤從馬車上下來,走到柳不屈身邊,看著我,楚楚動人地說:“姐姐若是介意不屈哥哥陪我去遊河船,我不去便是了,姐姐何必拿毅兒的安危來騙不屈,還要冤枉我送的點心有毒。
毅兒那麼小那麼可愛,我心疼他都來不及,怎麼會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