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我奶奶——賀懷柔,我認得她耳根子上的紅色胎記。
見我出現,大家的臉一瞬間都綠了,太爺更是嚇得臉色蒼白。
“蘇媱你你怎麼回來了?”
蘇媱是我太奶的名字,沒錯,我穿進了太奶的身體裡。
奶奶激動得沒有扶穩盤子,兩杯喜酒隨著我的出現應聲摔碎在地。
幾乎就在同一瞬間,霍蘭亭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情,不過很快就又轉為擔憂,她俯下身抓起女兒的手。
“寶貝,有沒有受傷,快讓阿孃看看。”
奶奶害怕地將手抽了回去,眼淚汪汪地望著我。
我沒有回應她的眼神,而是一股腦跪在太爺面前,哭得不能自已:“我的心肝大寶貝,我被強盜搶走,你怎麼不去救我呢?”
霍蘭亭滿臉錯愕:“老爺,你不是說蘇媱她跟野”
“住口!”
太爺最看重面子,對外只宣稱太奶失蹤了,卻隻字不提私奔的事情。
如今回到賀家,只要我先聲奪人,黑的我也能唱成白的。
“蘇媱,你再說一遍,你被強盜擄走了?”
“那賊人把我溜進後院,把我敲得半暈後,又用麻袋套住我,把我藏進牛車裡。”
“幸虧我還有一點意識,否則,我就再也見不到我最愛的大寶貝老爺了,嗚嗚嗚~”
太爺既找不出更合適的藉口解釋我失蹤的事情,又怕再問下去洩露實情,只好順著臺階下,認了我的口供。
他擺擺手讓下人帶我去梳洗,轉頭還是命人將我的院子團團圍住,生怕我再失蹤第二回,也更怕我到前廳鬧事。
霍蘭亭本是進門做續絃大奶奶的,因為我回來,如今只能屈尊做二姨太,氣得不肯繼續拜堂。
從不跟太奶低頭認錯的太爺,當眾向霍蘭亭賠了好大的禮,才哄得霍蘭亭噘著嘴完成親事。
奶奶被霍蘭亭使喚著當喜童,婚宴結束後才得空回房休息,我讓下人做了她最愛的苦瓜釀肉,親自送到她房裡看她。
夏日炎炎,她卻還穿著厚厚的長袍,遮住臉部以外的全部肌膚。
我輕輕擼起她的袖子,只見丁點大的肌膚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淤青。
不過短短三日,霍蘭亭就將她蹂躪至此,我恨不得立刻剝了她的筋喝了她的血。
我撫摸著她的小臉蛋,眼圈紅潤:“柔柔,是阿孃沒有照顧好你,讓你吃苦了,對不起。”
她伸出小手擦拭去我眼角的淚:“只要阿孃能回家,柔柔就不苦。”
我替她的傷口上了藥,又親自喂她吃完吃食,方才哄她安心睡下。
比起那個時代百歲老人,眼前的奶奶如此嬌嫩天真與浪漫。
溫馨的場面並沒有停留多久,貼身丫鬟小翠急匆匆來報:“大奶奶,二姨太帶著丫鬟和老媽子闖進來了。”
我讓小翠照顧奶奶休息,隻身一人去到院子前廳應付。
霍蘭亭氣勢洶洶,頗有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喲,二姨太帶這麼多人馬來,是來給我唱戲曲的嗎?”
霍蘭亭規規矩矩地朝我行禮。
“姐姐別誤會,妹妹沒有惡意。
今天事發突然,沒來得及敬您一杯妾室茶,今夜特意泡了上等的雨前龍井,特來請姐姐喝下敬茶,好讓妹妹將來好生伺候老爺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