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亂獨自回了寢宮。
從我在草原放羊時被系統選中,已過了十五年有餘。
我和蕭景琰朝夕相處,是天底下最快活最恩愛的夫妻,在今夜之前,我是真的以為我們會白頭到老的。
“伽蘭,睡了嗎。”
溫柔至極的聲音傳入耳中。
我抽抽鼻子,嗅到了一絲鹹腥的味道,乾脆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蘭蘭乖,明天阿琰給你做熱乎乎的羊肉羹。”
他輕輕捋著我的髮絲,在我額頭落下一個珍重的吻。
“王爺?那邊傳消息說是有東西落了。”
蕭景琰呼吸一滯,看我毫無醒來的徵兆後壓低嗓音道:
“該死的,她瘋了嗎!”
“是不是不收拾她,她就不會老實。”
他躡手躡腳地下床,將沾有血漬的裡衣甩在地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當我迷迷糊糊得快睡著時。
「目前進度20%。
」
我閉上眼,臉頰劃過一滴滾燙的淚珠。
次日清晨,我起床時,蕭景琰已在院子裡生起了火。
他笑得明媚,衝我張開雙臂。
看我沒有像往日一樣撲到他懷裡,他立刻緊張地站起身:
“蘭蘭,可是身上有些不舒服?我現在就叫太醫來看看。”
沒等我拒絕,他便喚人去傳太醫。
“王爺,當值的都被您調到牢房了。”
因著從小訓練的緣故,我聽力一直比旁人好,可蕭景琰並不知。
他回過頭,神色如常:
“都怪我那個病秧子皇兄,他又給人調走了。”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爭吵,不知道是哪來的婢女衝撞了掌事姑姑。
熟悉的尖叫聲響起,我下意識看向蕭景琰。
他雖坐著,從內到外卻透著一股焦灼感。
“去看看吧。”
得到我的應允,他剛要走,突然停了腳步站在我身側。
“我這是怎麼了,蘭蘭在我身邊,我怎能生出多餘的心思。”
見他如此,我只覺得諷刺,索性自己出了門。
“王妃,王妃救我。”
蕭景琰急忙跟上我,看到白逐月時瞳孔緊縮。
他一腳將要奔向我的人踢開。
“什麼醜東西,拉下去杖責三十,驚動王妃你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賠的。”
“慢著。”
我蹲下身,抬起白逐月的臉。
媚眼如絲,嬌柔入骨,難怪能讓蕭景琰食髓知味。
“王妃,求求你收了我為婢女吧,我以後一定盡心盡力服侍您。”
蕭景琰將腰間的佩劍抽出,抵到白逐月頸邊逐漸用力。
“蘭蘭,莫要心軟,留這種來路不明的東西在身邊。”
“來路不明嗎。”
我嚼著字眼,忽地笑了。
“我偏要留下她。”
我打斷他:
“蕭景琰,我餓了,你昨夜說要給我做羊肉羹的。”
蕭景琰神色晦暗不明。
他看我堅持,有些煩躁地鑽進膳房,自然也忽略了我加重音調的“昨夜”。
院內,白逐月正將行李一件件挪過來。
路過我身邊時她腳一扭,恰巧撲到前來給我送蜜餞的蕭景琰身上。
皮鞭,玉勢,還有一些上不得檯面的小玩意散落一地。
幾乎是瞬間,蕭景琰踩在她伸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