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花愣了,隨即不顧眾人異樣的眼光,一屁股坐到地上痛哭流涕。
而我更是無所顧忌地轉身離開,一邊走一邊打電話給銀行停掉了給沈淮川的副卡,留她一個人在商場中間丟臉。
剛到車庫手機鈴聲就響了,我忙著打開導航誤觸到了接聽。
電話那頭傳來沈淮川的怒吼:
「孟晚你瘋了嗎?你怎麼敢這樣對待我媽?」
「我命令你,趕緊去給她賠禮道歉,再買個比送你媽那個大兩倍的金鐲子,不然這事兒我跟你沒完!」
「嘟嘟嘟…」
沈淮川咆哮完搶先掛斷了電話。
無能狂怒罷了,我拉黑了他的號碼,獨自開車前往我媽家…
媽媽家就在離我家大約十分鐘車程的地方,當初選擇婚房的時候,就想著離她近些,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可自從結婚後,沈淮川明裡暗裡表示這房子是我跟他的二人世界,不歡迎我媽,漸漸地她就從未來來過了,而我這些年忙於工作,竟忽視了這一點。
我帶著滿腔懊悔打開了媽媽家的門,餐桌上是中午的剩菜,一點兒葷腥不見。
聽到動靜,媽媽睡眼惺忪從臥室裡走了出來,見到我滿眼驚喜:
「阿晚,你怎麼來了?」
說罷就著急忙慌地走向冰箱,一拉開空空如也,尷尬地朝我笑了笑:
「你要來也不提前說,媽媽也沒個準備,走,媽帶你去外面吃好吃的!」
淚水奪眶而出,我一把擁住了她。
媽媽大驚:
「怎麼了?是不是沈淮川欺負你了?媽找她去!」
我搖搖頭,擦乾眼淚,將新買的鐲子套在了她的手上:
「媽,大過年的,你怎麼就吃這些東西?!」
媽媽看著手腕上的鐲子,臉上欣喜和擔憂交雜,怔怔地回答:
「我一個人,隨便對付一口就行了。
倒是你!給媽買這麼大個鐲子,你婆婆能高興嗎?」
我咬了咬牙,試探著道:
「媽…我想離婚了。
」
……
媽媽領我去到樓下的燒烤店,我倆擼串就著啤酒,將這些年的委屈通通傾訴了個乾淨。
媽媽的臉紅撲撲的,將啤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
「當年沈淮川那小子一窮二白,哪個城裡的姑娘看得上他,就你說他老實可靠,上進心強。
結果幾年下來,你拼命幹成了總經理,他倒好,得罪了領導就待在家裡索性靠你養活!這些都不重要,他怎麼能不知感恩,怎麼能這樣不心疼你…」
媽媽說著摸上我的臉,淚水眼看就要決堤,我立馬拿紙巾遞給她:
「這不是清醒了嗎?咱娘倆好日子在後頭呢…好在房子車子都是我領證前買的跟他沒關係,我年後就跟他離婚,讓他和他媽還有妹妹一起滾回老家去!」
媽媽認真地點頭:
「好!」
手機鈴聲響了,是我五歲的兒子成成用兒童手錶打來的電話。
我按下接聽,竟然是沈淮川。
他語氣跟剛才的兇悍截然不同,帶著些許諂媚:
「老婆我錯了…」
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自沈淮川失去工作以後,他一直覺得自己才是那個為了家庭委曲求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