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議論聲嗡嗡作響。
有人滿是疑惑:
“咦,這好像是白樓家的奶球啊!”
“這是被煙花炸死的嗎?”
聽到這話,我的心猛地一沉。
難以名狀的惶恐感潮水般湧來。
我跌跌撞撞,拼了命朝人群擠去。
待看清地上的慘狀,我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奶球毛髮燒焦,被炸得四分五裂,肢體殘缺。
它的腹部,一隻未成型的小貓咪從體內擠出。
混著鮮血與碎肉,觸目驚心。
“不!我的奶球!”
終究是悲慟難忍,我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撕心裂肺地大哭起來。
父母離世後的日子,奶球便是我在這世上最親近的家人。
我生病臥床時,奶球會安靜地趴在床邊。
時不時用腦袋蹭蹭我的手,靜靜地陪著我,給我安慰。
後來奶球年紀越來越大,不再像以前那樣活潑好動。
但它始終陪伴著我,在我孤單時,給我溫暖。
如今,奶球早已過了發情期。
若不是想為我帶來新的陪伴。
又怎會拼了命孕育新生命?
許久許久,我哭幹了淚水,
雙手哆嗦著,一點一點將奶球的屍體撿起,抱在懷裡。
我失魂落魄地離開了小區。
大學勤工儉學。
老闆卻剋扣工資,在我孤立無援時。
顧程瑞幫我解決了工資問題。
從那之後,他就像一束光,照進了我的生活。
他總是細心地留意我的喜好,給我帶小零食。
怕我在生活上有困難,還塞錢讓我買生活用品。
相處中,我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關懷。
從小父母雙亡,只有奶球陪著我。
他知道情況後,對我越發照顧,陪伴細緻入微。
無論是生活的瑣碎,
還是情緒的起伏,
都能給我無微不至地關懷。
感受到溫暖,認定他是可以依靠的人。
我放心地把自己交給了他。
婚後,我在家專心當全職太太。
一天午後,顧程瑞在沙發上小憩。
手機上穿出陣陣消息聲。
我下意識地瞥了一眼。
這一瞥,卻讓我的心瞬間沉入了冰窖。
屏幕上是他與青梅的聊天記錄。
原來他一直對青梅念念不忘。
而我,不過是他用來填補情感空缺的替代品。
從那之後,顧程瑞對我愈發冷漠。
稍有不順心,就會拿奶球威脅我。
我無依無靠,沒有父母,奶球是我唯一的陪伴。
我只能默默忍受著,自我催眠,他還是愛我的。
可現在,我的心和靈魂都死了。
我不知道奶球是被誰殺的,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邵東帶著我來到寵物醫院。
將奶球火化後,我將它的骨灰做成晶石項鍊。
戴在離心臟最近的地方。
在哪都能帶著它。
也能繼續愛著它。
做完這一切,我收到顧程瑞發來的消息。
「今天帶雪兒好好逛街,你回家了記得把家裡收拾好,她這幾天都住我們家裡,別給我出岔子!」
心裡傳來一陣痛感,我默默關上了手機。
診所內,看著滿臉擔憂,極度挽留的邵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