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地間最後一隻年獸,成年時被雷劫劈的遍體鱗傷。
路過的病弱書生救了我,用心頭血給我補養身體,十年如一日。
人人豔羨他對我痴情不悔,我心裡甜蜜,拼死採來仙草給他延壽,
卻見他贏了我死對頭的比武招親。
顧雪姿用香帕拂過他鼻尖,調笑問道:
“你贏了可是要娶我的,不怕你家那怪物吃醋?”
他輕吻顧雪姿指尖,冰冷的說,
“我本就是來殺她的,和畜生交融的這十年,我每天都噁心到想吐。”
我心如刀絞,眼淚不受控制的湧出,
隨即給妖皇千里傳音:
“父皇,我同意為蒼生大陣獻祭。”
“三天後的除夕夜,來接我吧。”
——
大庭廣眾下,兩人啃吻在一起。
顧雪姿悄悄將赤色鴛鴦肚兜塞進柳衍舟的衣襟,
狠狠地扯了下他的腰帶,哼著說,
“你說你是山神,那今晚帶我到天上去,玩點刺激的。”
我聽到這話,不可置信的屏住了呼吸。
和柳衍舟在一起十年,他從未說過自己是山神。
他才認識顧雪姿三個月,就已經傾囊相告。
此時的柳衍舟紅了雙眼,掐著顧雪姿的細腰,
“妖精,小心弄溼了雲彩。”
他仗著凡人聽不到,公然和顧雪姿咬耳朵。
可我卻一字不落的聽到,噁心到頭皮發麻。
身上的傷疼的厲害,我渾身滾燙燒的四肢無力。
幾乎是撐著最後一絲力氣回了家,跌倒在土院內。
眼前滿是這十年和柳衍舟相處的畫面。
他會教我人間的文字,握著我的手寫他的名字,
情意濃重時,他貼在我的耳邊喚我卿卿,說我是他此生摯愛。
父皇震怒來抓我那年,他更是擋在我身前,
被萬根翎羽穿心,渾身血洞的倒在我懷裡,艱難的說,
“往後餘生,只願卿卿意逍遙。”
我捨去半身修為才救活他,斬斷年獸本體的雙角,
親手在三生石上刻下了我們的名字。
我從沒想過,他會背叛我。
那些支撐我在世人的唾罵誤解中活下去的甜蜜,從一開始就是欺騙。
我的指尖死死扣進土壤中,抓出一道血痕,眼淚在臉上肆虐,
“柳衍舟,我不要你了。”
時至正午,滾燙的陽光刺痛著我的傷口。
柳衍舟一臉慾求不滿的回來了。
見到倒在地上的我時,他大驚失色,
“卿卿!你這是怎麼了!”
柳衍舟把我抱進懷裡,雙手和聲音是止不住的顫抖,
“你別嚇我,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離開家的。”
他愧疚的說著,雙眼眼眶通紅。
我覺得有些恍惚,細細的看著他,扯出一抹嘲諷的輕笑來。
若不是聽到了他和顧雪姿說得那些話,我又要把他的驚慌和心疼當真了。
“好卿卿,我這就救你。”
柳衍舟呼吸不穩,從袖口裡抽出匕首,朝著自己的心口扎去。
他又要餵我喝心頭血,決絕的好像不怕疼不怕死。
可我卻啞聲阻止了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