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過頭看沈南意也同樣幸福的問天天吃會不會膩。
那時他溫柔的輕吻我嘴角,“你做的,怎麼都不會膩。”
旁邊的卷卷舔我的褲腳,我一度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這樣的畫面好像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已經記不得沈南意有多久沒有在家裡吃過晚飯。
我看了一眼冷透的糖醋排骨,整盤倒進了垃圾桶,
我沉默了很久,終於對著沈南意開口。
“你脖子上的口紅印是誰的?”
他明顯有一瞬的僵硬,但那也只有一秒,餘下的五十九秒又恢復了那副煩躁的樣子。
“公司安排的拍攝需求啊,你不是知道我簽了公司,拍視頻都有劇本要求的,給你說了多少次了,問著煩不煩啊。”
沈南意的音量有些大,原本在客廳縮成一團沉沉欲睡的卷卷跑進了臥室。
我沉默的看著他說謊的眼睛,轉頭走進了臥室。
三
睡在床上沒一會兒就感覺自己被抱進了一個懷抱裡,熾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耳邊,沈南意將我摟得很緊,小聲的對我說:
“寧寧剛才是我不對好不好?你知道的,都是劇本啊,我這樣還不是為了能讓你過上更好的生活,讓我們越來越好不是嗎?”
我別過臉去不看他,這張我深愛了七年的面孔。
沈南意察覺到了我的抗拒,捏著我下巴強迫我抬起頭直視他,他開始熱烈的向我索吻,我不停的推開他卻被禁錮在他懷裡更緊,我被吻的喘不過氣來。
直到我用力的咬沈南意,血腥味道在口中蔓延,他吃痛的終於停下來。
“寧寧,別生氣了好不好?我知道你最愛我了。”
沈南意用一貫委屈的神情看著我,跟某種大型犬類別無二致,我才像是那個做錯事情的人。
我坐起身來,把手放在他的臉頰邊,他露出意料之中的神情,可他等來的不是我曾經一般溫柔的撫摸,而是重重的一巴掌,他被我扇的臉偏向一邊,錯楞地看著我。
沈南意洗完澡殘存的酒味還揮之不去,我突然猛的坐起來一陣乾嘔。
四
七年前我還是芭蕾舞團的首席,那一天沈南意只是個沒有被邀請偷偷溜進場館拍照的無名小卒。
他藏在觀眾席,在我獨舞時按下了快門,一道刺眼的白光射向正張開雙臂踮腳躍起的我,天鵝的白色翅膀在那一刻鍍上了白光,羽毛片片飛舞。
我向光源處望去,沈南意的鏡頭正對準著我,這一眼就是七年,沈南意如一顆橫衝直撞燦若白晝的流星毫不客氣的穿透我的人生。
“首席,就是他剛剛偷拍了你的照片!!我們的舞劇嚴令禁止盜攝!!”
我義憤填膺的小師弟謝言提著沈南意的衣領將他拽到我的面前,沈南意戴著的鏡片被人打碎了看起來狼狽的不行,嘴角邊是淡淡的淤青。
可是他卻嬉皮笑臉的看著我,左眼下方的小痣不知道為什麼一時間吸引住了我。
“照片。”
沈南意將他掛在脖子上的照相機取下來,雙手遞給我。
照片中的我幾乎美的令我陌生,我一時間竟啞然,這是我從未見到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