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婦賤婦賤婦
我臉色一冷，拔下頭上的金簪，狠狠地刺了過去，
“通房丫鬟？你也配！”
謝懷瑾捂住脖鮮血直流的脖子，倒在我的身邊，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你你”
我衝他笑了笑，“噓，話越多血流得越快，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當上御史的？”
“你以為我就只是青樓女子嗎？謝懷瑾啊謝懷瑾，你可真是蠢笨如豬！”
“既然你這麼不知死活你，那便由你先下去陪阿姐吧。”
“你你怎麼敢我”
他的聲音嘶啞，鮮血不停地往外冒，染紅了他的大片衣襟。
我拔下金簪，擦乾上面的血跡，露出上面栩栩如生的龍頭。
他瞪大了雙眼，眼裡充滿了恐懼，發出嗚嗚的聲音，拖動著身子往門外爬去，
地上拖出長長的血跡，浸溼了地板，他的手無力地拍打著門框，
一下兩下三下
很快謝懷瑾便趴在地上沒了動靜。
我繼續跪在地上給阿姐燒紙紙錢，彷彿一切都未發生，
阿姐，
這是給你陪葬的第一個人，
你可歡喜？
看著謝懷瑾趴在地上死不瞑目，我又想到那日我為阿姐收屍，
她的頭顱掛在城牆上，路過的百姓無一不衝她扔爛白菜，口中一口一個奸臣，
她眼睛也是睜得如此大，她也是如此不甘心，
不甘心她所付出的一切到頭來卻是這樣的下場，
不甘心她所擁護的君王和百姓如此欺辱她！
太子立於城牆之上，摟著側妃笑道，
“首輔大人往日何等風光，連本宮都比了下去，你看看如今死了連收屍的人都沒有。”
“一介女子卻總想著與男子一般，參與朝政！死了好！女子就該像愛妃這樣嬌小嫵媚，可她偏偏不願！太不識趣了！”
那寵妃命人把阿姐的頭顱掛在城牆上，
“殿下乃人中龍鳳，豈是這賤人能比得下去的！殿下踩死她如同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我站在下面，看著二人高高在上的樣子，手心攥出了血才忍住想要拔出金簪殺了他們的衝動。
啊姐！
你看，你輔佐的君王是如此的狼心狗肺！
你可曾後悔啊？
沒人知道我是首輔的妹妹，緣是我們已有三年未見，
而謝懷瑾是個例外，我們自幼便相識，
所以他該死！
今日不死，明日我也會殺了他！
想著想著，一陣敲門聲把我的思緒拉回來，
是我的婢女素心。
“主上，林太傅在昭院等候您多時了。”
我緩緩起身，走上前抱著阿姐的牌位走出去，看著那人屍身，冷聲吩咐道，
“處理了。”
半炷香之後，城中百姓便聽聞前首輔的宅中進了賊失了大火，
朱雀街那所氣派的府邸被燒得一乾二淨。
我把阿姐的靈位放在桌上，和謝懷瑾的玉牌一起，
剛放下門外便傳來一陣輕笑聲，
“樓大人可讓下官好等啊！”
那人推門而入，手執羽扇，嘴角帶著一絲弧度，此人便是慶王太傅林淵，也是往日與我借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