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佳年當時就蹙眉說。
“20萬能有什麼好車,別買了。”
當時的我還以為他是心疼我存錢不容易,這20萬還是這些年我勤工儉學加上獎學金,和這幾年工作的存款。
現在想來在他眼裡20萬的車叫破車,18.8萬的彩禮卻成了天價。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我不值得的問題。
我思考了很久,還是拿出手機在網上預約了流產手術。
接著撥打許佳年的電話準備提分手,起身時卻不小心撞掉了首飾盒。
裡面的黃金首飾噼裡啪啦散落一地,一個實心的黃金手鐲引起了我的注意。
這時電話裡也傳出了許佳年的聲音。
“喂,小沫,小沫?你在聽嗎?”
我捏緊手中被磕壞一塊的黃金手鐲,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辨不出情緒。
“婚禮照舊。”
掛了電話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我拿著盒子裡所有的黃金去了金店。
“女士,除了這個吊墜其他都不是真金,義烏小商品大概幾塊錢一個吧,重量確實像真金,就是久了會掉色。”
“可是這些發票和證書?”
對方笑了笑沒有說話,意思很明顯也是假的。
因為工作關係我不愛佩戴首飾,卻偏愛黃金。
許佳年投其所好,每次送的禮物都是黃金。
網上經常說,黃金就是富有時的首飾,貧窮時的盤纏。
我收到後也一直當投資放在這個盒子裡,剛才追出去就想告訴許佳年,用這些當彩禮也行。
沒想到他拿假金騙了我整整7年。
許佳年再出現的我家時,故意露出手背上的一條新鮮傷口。
我拉過他的手仔細查看,傷口不深,只是看著嚇人。
還不等我詢問,他就故作遮掩抽回去。
“沒事,就是昨天做搬運工時不小心劃傷的。”
說實話他的演技很差,昨天的傷口今天怎麼可能還在冒血珠。
我心中冷笑,還真聽他媽媽的話,用上了苦肉計。
我默默拿出家裡的急救箱,用大棉籤沾滿了酒精,狠狠地把棉籤壓在他的傷口上。
許佳年頓時握緊了手心,青筋畢露。
“是不是很痛,忍一下吧,昨天的傷口今天還在流血,不酒精消毒怕是要發炎的。”
說完我又加深了力度。
許佳年咬緊牙關,額頭都是汗,還是對我強顏歡笑。
“小沫,你放心為了湊彩禮什麼髒活累活我都幹,這點小傷算什麼,就是要我付出生命都願意。”
記憶裡那個唯一真的吊墜就是讀書時,他去奶茶店做兼職送我的生日禮物。
為此還燙傷了手,我知道後心疼地哭。
現在我也紅了眼眶,只不過是嘲諷自己識人不清。
為了我可以付出生命,卻不願意付出彩禮,連禮物都是假的。
淚水砸在許佳年手上時,他驚慌失措抱住我。
不斷安慰我只是小傷,一點都不痛,讓我不要哭。
我推開他的懷抱,從房間抱出首飾盒。
“別去兼職了,彩禮就用這個補上吧,反正都是你送得,我一直保存著沒動過,也算你提前存下的彩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