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我們去上海玩,會不會在場子點到表姐啊,那多尷尬啊!”
我舅媽瞪了她一眼,拿筷子打他的手:“怎麼這麼說你表姐?胡說八道!”
飯桌上幾個男人卻紛紛哈哈大笑,似乎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笑話。
我弟更是眼淚都笑出來了:“哈哈!做夜場也比你強!你就妒忌去吧!”
我表情嚴肅,心裡很不舒服:“能不能別亂說?我在外企工作。”
弟弟毫不在意地推了我一下:“行了行了,我們開玩笑的。
姐你真是,一點玩笑都開不起。”
我媽夾了一筷子菜:“就是,弟弟們開玩笑而已。
你只要記住,賺錢給弟弟花就行了。”
我捏緊了杯子。
這次,我一定要走得遠遠的,再也不回來。
大年初四,我收拾行李準備回上海。
我媽出門前扔了條褲子到我腳邊:“我要出去打麻將了,你幫你弟內褲洗了,順便幫他把房間收拾了。”
抬眼望去,房裡我弟正躺在床上,悠閒自在翹著二郎腿,連麥打遊戲,地上散亂了一地的襪子衣服。
我勾起嘴角:“好啊。
我這就給他收拾收拾。”
忍著噁心捏起褲子,我往盆裡放了整整一斤辣椒粉狠狠浸泡,然後晾了起來。
等到隔天我弟罵人的一連串微信發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在辦公室工作了大半天了。
我弟狂發語音:
“趙妍,你他媽是不是有毛病!我的褲子為什麼這麼辣!”
“要是我好兄弟有什麼問題!我踏馬到上海sha了你!”
我媽直接一個電話過來:“死丫頭,你瘋了!你敢往你弟弟褲子上撒辣椒麵?你要害死他?”
我早想好了說辭:“媽,你在說什麼啊?什麼辣椒麵?我可是按照你說的,又給他收拾屋子,又給他洗內褲,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我怎麼可能會害弟弟呢?他要20萬手術費,我二話不說就掏了,你這麼說我好傷心。”
說完,我又趁熱打鐵,發了一個2000的大紅包過去:
“媽,公司開工發的大紅包,收下吧。
弟有什麼想要的,你買給他。”
“我心裡這麼惦記你們,惦記我弟,怎麼可能會做傷害他的事?辣椒麵估計是風吹的吧!”
電話那頭,我媽遲疑了一下,點開紅包秒收了。
她隨口唸叨了幾句:“行了行了,知道了,算你有點良心。”
掛斷了電話。
打發了我媽,我弟那邊也終於消停了。
我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今年公司有一個外派的名額,基本確定是我了,我每天忙的腳不沾地。
沒想到,有一天週五,我拖著疲憊的身軀下班回家,我爸媽和我弟正站在我的出租屋門口。
“媽,你們怎麼來了?”
我媽放下大包小包:“你弟這個手術,媽考慮了半天,在省城做手術還是不放心。”
“我和你爸一合計,乾脆還是到上海來做吧,大城市穩妥,你還能照應他。”
我捏了捏眉心,有些頭痛。
隨即,我靈光一閃,打開手機搜索醫院,隨後對我爸媽說:
“行啊,我立刻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