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盒！
“拿過來！”
我認出那是一盒香菸，氣得大吼一聲。
從小東東就是聽話懂事的乖孩子。
放學回家就老老實實寫作業，同小區孩子叫他出去玩他都不搭理。
我對他一直很放心。
他什麼時候染上抽菸的惡習？
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東東被我的吼聲嚇得抖了抖身子。
他扭頭看我，小心翼翼地出聲：“爸，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平時在工地上班，我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確實沒料到我會今天回來。
東東下意識將書包緊緊抱在懷裡。
我鐵青著臉走過去，扯過他的書包，拉開拉鍊，將書包裡的東西一股腦地抖出來。
書本紛紛掉落，還有一盒未拆封的香菸。
東東的臉色瞬間慘白。
“你真是長大了！抽菸都學會了！”
我一巴掌拍過去，重重打在他後背上。
東東咬著嘴唇，低下頭沉默不語。
“你知不知道爸媽為了讓你好好學習，承擔多少壓力！這個學區房我們花了多少錢？你奶奶昨天又住院了，那ICU每天都要幾千上萬！我一個月才掙多少！爸媽都不容易，你就不能為家裡想想！”
東東低頭抹掉眼淚，很久之後才冒出來一句：“我知道了爸爸。”
“知道了就好，你要記住爸媽都是為你好，希望你在學校好好學習，以後上大學你就輕鬆了。”
我將香菸仍在茶几上，幫東東裝好書包開車送他上學。
路上還不停地叮囑要好好學習。
東東沒說話，只低頭默默聽著。
到校門口，他磨磨蹭蹭遲遲不肯下車。
“怎麼了？是沒吃早餐嗎？”
“不是，爸爸。”
東東抬頭望了我一眼，又透過玻璃看向校門，眼神中帶著畏懼。
我憋在心裡的火瞬間冒出來：“剛才跟你說的話一點都沒記住！現在，背上書包去學校！給我好好聽課！”
東東抖了抖身子，眼眶裡蓄滿了淚水，他提起書包極其不情願地下車，一步三回頭。
我按下車窗，冷漠地用目光逼迫他走進校門。
這孩子怎麼變得這麼不聽話，真是該好好管管了！
在路邊胡亂買了點早飯吃下，我回家收拾了髒被子，又去醫院盯著，好讓疲憊的妻子回家休息。
我靠在醫院冰冷的牆磚上，看著ICU緊閉的大門，打開手機，同意了樓上鄰居的好友申請。
“你家老太太做壞事的視頻和照片都發你了，我們聊聊吧。
現在我媽還在ICU住著呢！”
聽其他鄰居說過，404的戶主，是銀行的高管。
物業公司和他所在銀行有業務往來。
不然物業也不會偏袒他。
他那邊很久都沒動靜，下午六點，他終於回覆我：
“不好意思，兄弟。
這些天我工作忙，改天去看看阿姨。”
沒了。
我氣得連打幾百字的微信發過去。
發送失敗，對話框前面是一個紅色感嘆號。
他把我好友刪掉了！
我對著醫院的牆壁狠狠打了一拳，轉頭將手機裡記錄惡鄰行徑的視頻發上了網絡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