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反抗,可四肢毫無力氣。
老男人抖了抖手裡的小瓶子,靠過來對我說:
“你爸媽說了,你這個人鬼機靈,可得小心別讓你跑了!”
耳邊是噁心的喘息聲,我咬牙,拳頭握得死緊,卻無能為力。
淚水滑落臉頰。
我弟弟沈褘山正風光地在機場外接受採訪,說這是家人支持的結果。
弟弟在那頭風光無限,而我只剩軀殼,被那個老男人折磨致死。
窗外風聲刺耳,半夜我破窗而逃。
最終,跳下高樓。
——我以為那是命運的盡頭。
可如今,我又站在了這裡。
站在弟弟的笑容前,站在一切剛剛開始的地方。
我看向沈褘山,露出一抹冷笑,
“弟,恭喜你。”
這一輩子,屬於我的,倒要看看你想怎麼帶走。
第二天一早,整個小區都圍得水洩不通。
——是公司老總的千金秦冉來了。
秦冉踩著一雙紅色高跟鞋,穿著收腰風衣,渾身上下散發著無懈可擊的精緻。
她手裡居然提著一束包裝精緻的玫瑰花。
作為公司老總的獨生女,秦冉天生自帶光環,是所有人眼中“站在雲端的女人”。
我曾以為,我和她偷偷交往的兩年是真心相對,可她從來沒有在眾人面前公開過我的身份。
現在,她站在樓下的樣子,我終於明白了自己的愚蠢。
“電視上大小姐,秦小姐怎麼來了?”
周圍的鄰居小聲嘀咕。
“聽說是來找沈家弟弟,還帶了花呢!”
“弟弟沈褘山就是最近拿了移民資格的那個吧?聽說要出國深造,這可是咱們鎮上的大人物了!”
“可以前不是說秦小姐和哥哥走得很近嗎?”
“近有什麼用?資格沒拿到,人家千金還能瞧得上?”
“盧瑟永遠都是盧瑟!”
嗡嗡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人群正看得入迷,我媽突然從屋裡興沖沖跑出去,臉上的笑快要藏不住:
“秦小姐啊!我們褘山剛剛吃完早飯,我這就叫他下來。”
媽殷勤得好像當場要給大小姐磕頭。
不一會兒,我弟拖著步子出來,身上一件合身的襯衫,手腕間是我當年考上大學時買的金錶,彷彿打光的模特一般。
他往秦冉跟前站了站,嘴角露出完美的弧度:
“秦小姐今天怎麼這麼有空?”
秦冉轉過身,嘴角勾著笑,舉起玫瑰遞給他:
“祝賀你,褘山。
這點小小的心意,請不要嫌棄。”
沈褘山接過,眼裡笑意像太陽一樣璀璨:
“哪裡的話,您這麼有心,我都覺得過意不去了。”
秦冉輕輕點頭,卻沒收回目光。
周圍人群的視線愈發灼熱,都在欣賞這幅彷彿配得天衣無縫的畫面。
而我站在樓道口,冷眼看著這一切。
秦冉的目光突然轉了過來,與我對視片刻,隨即微微躲閃,再一次挽回了她臉上的完美笑容。
她明明與我偷偷交往了兩年,可現在
為了沈褘山的一個出國名額,她幾乎不加掩飾地站在了另一邊。
媽突然扭頭,對著我吆喝:
“禕山,你站那發什麼呆?趕緊幫忙幹活去!這裡有你插嘴的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