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一聽,拉著我的衣角哭天搶地,說都是我送的劣質鞭炮害得她的小孫子變成這樣,我要負全責,要賠錢。
我不是聖母,自然要跟她掰扯清楚,她卻直接一哭二鬧三上吊,引得附近的病人家屬紛紛拿起手機拍攝。
護士提醒了好幾次,說醫院不允許大吵大鬧,她只當沒聽見。
後來見我要走她才慌了,說剛才說的都是胡話,我不能把他們孤兒寡奶地留在醫院。
我沒管她,直接開車走人。
作為鄰居,我覺得我已經仁至義盡了,沒想到她還想把鍋全甩我頭上。
第二第三天風平浪靜,第四天,張嬸的兒子兒媳帶著張嬸和臉上包著紗布的光宗回到村裡。
這對小夫妻找到我,說光宗需要每隔一天去鎮上換藥,想借用一下我的車。
原本因為張嬸的行為,我不想再跟他們家有任何交集,但小夫妻選擇的地方“很好”,四周全是看熱鬧的村民。
見我猶豫,有人對奶奶冷嘲熱諷:“翠蓮啊,你這個孫女人不行,連輛車子都不肯借,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佳佳也太小氣了,你是不是沒教好她?”
奶奶被村民你一言我一語說得嘴唇都在抖。
她一輩子積德行善,在村裡名聲很好,我不想奶奶因為這件事被村民們議論,還是把車鑰匙給了他們。
我下一次用車,就是奶奶受了刺激心臟病發作,我送她去醫院的時候。
車飛出懸崖的時候,我突然想起張嬸兒子兒媳在還車時那意味不明的笑容,是他們動的手腳!
但我反應得太晚,一切都已無力迴天。
現在我沒車了,他們也別想訛我。
我當著張嬸和其他村民的面清點了買回來的鞭炮數量,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張嬸見佔不到便宜,在人群裡恨地直跺腳。
離年關越來越近,很少有人願意大老遠去鎮上。
大年三十放鞭炮又是村裡的傳統,取辭舊迎新之意,具體放哪幾款每款放多少個都有講究,她不可能不買。
張嬸費了不少口舌,才找到願意幫她帶鞭炮的村民。
好巧不巧,這人就是她兒媳婦的親哥,村裡有名的潑皮無賴王強。
王強本來就對張嬸有意見,覺得她當年給自家妹妹的彩禮太少。
這下直接坐地起價,要五百塊辛苦費。
張嬸聽完,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連聲說這鞭炮她不要了。
王強面露兇光:“怎麼,你兒子過年不準備回村了?”
看著他身後那幫兇神惡煞的小弟,張嬸哆嗦著從兜裡拿出錢包,遞過去五百。
“這還差不多。”
王強拿著錢心滿意足地走了。
我在家裡陽臺上冷眼旁觀。
那堆被王強當垃圾一樣踢過去的鞭炮才是真正的“三無”產品,前世炸傷了他的手。
這還是他反應快,要是換個反應慢點的人,胳膊說不定會被直接炸沒。
賣他鞭炮的人為了少坐幾年牢,賠了王強兩百萬。
王強到處炫耀。
這也是為什麼上一世張嬸死咬著是我給她的劣質鞭炮的原因,她覺得自己也能拿到兩百萬。
“佳佳,陽臺上不冷嗎?”奶奶在房門口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