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三年,過年我都沒回過孃家。
今年我爸大掃除摔傷了腰,初二,我說什麼也要回去看看。
婆婆見攔不住我,一氣之下喝了百草枯。
老公把婆婆送到醫院搶救,讓我在家籌錢。
我向自家親戚借了30萬,慌忙送錢時,出了車禍。
死後,我靈魂飄到醫院,婆婆正在給姑姐打電話。
“什麼百草枯,就是糖漿,她臉都嚇白了,現在還在給我籌錢救命呢。”
“不治治她,她咋會老實伺候你們回來過年呢。”
恨意讓我重生,這一次我的孃家得回,婆婆的百草枯也必須喝。
……
一陣暈眩後,我睜開眼,發現手裡正拿著麵糰,案板上都是擀好的餃子皮。
客廳電視裡傳來沈騰和馬麗小品的聲音,和婆婆與老公愉悅的笑聲。
我捏了捏自己的臉,我重生了。
我咬牙又包了幾個餃子,和之前包的混在一起,就脫下圍裙,走進了客廳。
“雨桐,你怎麼出來了,餃子包完了嗎?”
婆婆見我出來,皺著眉頭問。
“差不多,夠明天早上吃。”
我大剌剌地坐在沙發上,挫著麻木的手指。
“光夠明天吃怎麼行,初二你四個姐姐都要來,你不提前包,到時候又不夠,去年大家都沒有吃飽,多掃興。”
我就等著她指責呢,上輩子枉死的怨氣,憋的胸口疼。
“媽,你生的種,憑什麼我伺候,平時週末輪流蹭吃蹭喝就算了,過年也兩手空空就帶著一張嘴來,沒見過這麼孝順的閨女,你整天說我是這家的女主人,那我今天就發話了,我不歡迎他們,讓他們滾遠遠的。”
婆婆沒想到向來不善言辭的我,說了這麼大一段話,還句句犀利。
“蘇雨桐,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想讓你姑姐兒們過年回孃家嗎?有你這樣的弟媳不?你不怕人戳你脊樑骨?”
“戳什麼戳?你也知道過年呢,你們坐在暖烘烘的客廳看春晚,我一個人在沒地暖的廚房忙活,手都凍僵了,你是找兒媳婦兒還是找免費保姆呢?你要吵咱就打開門把這些年的事兒都說說,讓鄰居評評理。”
說著我就去開門,婆婆果然急了。
她平日裡靠著巧舌如簧和我三年來無聲忍讓,愣是被社區評了個“十佳婆婆”,光榮榜小鐵牌就掛在防盜門上,婆婆認為這是她最大的榮譽。
她一下從沙發上彈起來背抵在門上,不讓我碰把手,一張老臉努力擠出一個笑。
“那個雨桐,多大點事就影響鄰居的,你想看春晚就直說,還用和媽發這麼大脾氣?”
要說我婆婆這麼多年也不是白活的,一套變臉絕活無人能敵。
“江銘,你是死人吶,還不拉你老婆坐下?”
我和婆婆吵成這樣,我那窩囊廢老公只是低頭嗑瓜子,直到現在婆婆喊他,他才站起來拉我的胳膊。
“雨桐,別鬧,不就是讓你包點餃子嗎,至於發這麼大脾氣。”
他一手拉著我的胳膊,另一隻手來攬我的肩膀,無意間碰到我的脖子。
可惜,我沒覺得親暱,只感覺上一世被汽車碰撞,脖頸斷裂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