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重女輕男的家庭婦女。
我把所有的偏愛都給了我的寶貝女兒,可是她卻認為這是捧殺。
親手將我送進精神病院。
任憑我的小兒子百般懇求她也無動於衷。
抑鬱去世時,我暗自發誓下輩子一定不偏心。
再次醒來,女兒齊瑛瑛正一臉憤怒地看著我。
“你少在這裡裝模作樣,你不就是想靠我傍大款嗎?”
我下意識的否認。
“不是的瑛瑛,媽媽從來沒這麼想過,媽媽只是希望你過上好日”
沒等我說完,瑛瑛不耐煩地打斷我。
“齊虹溪,虛情假意有意思嗎?”
“你不讓我幹家務活,把我當殘廢一樣養著,你知道我身邊的朋友都怎麼說我的嗎?”
她一步步逼近我,眼神憤怒又怨恨。
“他們說不會幹活的女人都是被用來送給老男人玩的。”
嘴唇微微顫抖,我啞聲沉默。
在齊瑛瑛看來,重男輕女才是一個家庭的原本面貌。
男孩能傳宗接代,而女孩就是潑出去的水。
畢竟在這個落後的小縣城裡,所有人都這麼認為的。
而我卻對女兒處處嬌慣,處處優容,只有唯利是圖這一種解釋。
而這次爭吵爆發的導火索只是我拒絕讓來生理期的李瑩瑩洗碗。
齊瑛瑛把我的沉默當做被戳中心事的心虛,冷哼一聲。
“被我說中了不敢說話了?你想讓我傍大款養老,你做夢!”
“我偏偏要嫁給一個窮小子。”
說完,便像打贏了勝仗的公雞一樣高昂著脖子走了出去。
我知道阻攔無果,沒辦法改變她固有的思想。
更何況上輩子的我處處為她考慮,哪怕被冤枉至死,都依舊沒辦法動搖齊瑛瑛的心。
小兒子齊秦牧擦了擦手上的水跡走過來,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向我。
“媽,碗洗完了,還有需要我做什麼的嗎?”
我一言不發的看著這個一直被我漠視的孩子。
在班裡男生都能吃到自己老媽親手做的熱噴噴的盒飯時,他只能吃學校冷冰冰的飯菜。
男孩子門都在炫耀自己的玩具和花不完的零花錢,他只能低頭不停地做作業。
因為齊秦牧知道,只有他成績好才能得到我的關注。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家庭為什麼和別人不一樣,可他從未有過怨言。
想起上一世被醫生拉去精神病院的最後一眼,齊秦牧跪在齊瑛瑛面前苦苦哀求。
我眼眶酸澀,心中動容。
被偏袒的女兒怨恨咒罵,被無視的兒子卻真心愛我。
我取掉齊秦牧身上的圍裙,揉了揉他的頭髮。
“辛苦了。”
齊秦牧眼底全是驚詫,一動都不敢動的感受發頂的溫柔。
唯恐害怕驚擾了這個夢一般的溫存。
在我準備說話時,齊瑛瑛風風火火的拉著一個男人走進來。
“我要嫁給他。”
男人留著亂糟糟的黃髮,束腳褲已經被洗的縮水,露出發黑的腳脖子。
只有一雙釘子鞋不知道是從哪裡撿來的,黃的發亮。
我皺眉。
這個男人叫王陸威,在上一世時就追求過齊瑛瑛,還送給她一個塑料做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