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如果談不下去，就早點止損，你要學會為自己考慮。”
為自己考慮嗎？
這麼多年，我習慣了圍著江時轉，把自我都丟失了。
江時給我發來信息。
“不是說好了要陪我挑衣服，怎麼走了呢？”
“公司忙。”
“你能忙啥呀？就你那個職位，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程棠主管級別，都不像你這樣忙呢。”
隔著手機，我都能想象出江時戲謔的神情。
“乖啦，請個假，陪我。”
我沒有再回復他。
今天是12月31日，部門裡好幾個年輕人都在聊著自己跨年的安排。
其實前幾天，我和他們一樣，早早的在心中安排好了計劃。
我準備邀江時去看跨年煙花秀，然後在煙火璀璨的時刻，跟他說：我們結婚吧。
可是，程棠出現之後，我就不在江時的名單裡了。
我決定一個人去看煙花，在空蕩蕩的家裡，我只會胡思亂想。
看煙花的人有很多，小情侶們牽著手，眼中滿是對幸福的憧憬。
去年的這時候，我和江時也在其中。
他怕我冷著，還解開外套，將我緊緊的摟在懷裡。
我們一起倒計時，煙花燃放的那一刻，我在江時耳邊說：“我愛你。”
江時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我也是。”
“砰——”
煙花炸開，我從回憶中驚醒，空中開出盛大的花朵，映亮了每個人的臉。
大家歡呼著擁抱在一起。
我形單影隻，彷彿一個異類，站在最熱鬧的地方，一瞬間淚流滿面。
“江時，我愛你！”
一個柔軟的女聲在煙花燃放的間隙響起。
我轉過頭，是程棠。
她穿著單薄的大衣，身上披著我給江時買的外套。
“我後來才明白，其實我愛的人一直都是你！”程棠暈紅著臉頰，幸福的表白。
“程棠，無論何時，我愛你的心也從未變過！”
江時滿眼柔情，他將程棠一把擁入懷中。
下一輪煙花又燃起，他低頭深深的吻住了程棠。
一切顏色，一切動靜，在我前面化作了虛無。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離開的。
我整個人彷彿漂泊無依的幽靈，茫然的走著。
還沒等我回到家，我就接到了江時的電話。
他的聲音那麼歡快：“何薇，我談戀愛了！”
“棠棠接受我了！”
“棠棠說，為了感謝你這幾年對我的照顧，讓我喊你出來吃個宵夜。”
“今天跨年嘛，你一個人在家沒意思，快來快來！”
或許是為了讓自己徹底死心。
又或許，我是想看看，究竟我輸在了什麼地方。
總之，我還是去了。
隔著餐廳的門，我看到江時和程棠親密的依偎在一起，有數不清的話在說，就像所有熱戀中的情侶一樣。
我頓住了腳步，那一刻，我只想逃離。
我還是低估的我的承受能力。
還沒等我離開，江時就看到了我。
“何薇，這裡。”
剛剛在煙花下已經見過了程棠，確實像江時說的那樣，漂亮得很有攻擊性，比大學的時候增添了許多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