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一次回婆家過年，
就聽說丈夫遠嫁的那位姐姐也要回來了。
這讓我原本懸著的心被吊的更高了。
肖航說過他這個姐姐脾氣很不好，從小就不是個善茬。
原本婆婆就有可能不好相處。
這又加上個不是善茬的大姑姐。
這個年，我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被迫跟著婆婆在廚房忙活了一大家子的年夜飯。
到飯點，姐姐終於到了。
“呦！這一大桌子菜，有了兒媳婦就是不一樣啊。”
“過年都不用等我回來伺候你們了，有人伺候了哈！”
姐姐的話雖是玩笑著說的，但婆婆卻白了臉。
“肖紅！你怎麼說話呢？”
“情情剛嫁過來，你開玩笑也得注意分寸啊。”
姐姐風塵僕僕，連圍巾都沒摘下來，就被婆婆厲聲訓了兩句。
婆婆的餘光往我這邊瞟，我連忙擺手：
“沒有沒有，我也只是幫忙打打下手。”
姐姐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
隨口說了一句開玩笑的，然後脫下大衣圍巾坐到飯桌前。
婆婆笑意吟吟的把我安排在她旁邊坐下。
第一筷子就往我碗裡夾了塊魚：
“來情情，你第一次來，嚐嚐媽的手藝。”
我看了眼肖航，他也正滿眼柔情的看著我。
心裡一下子多了些暖意。
在婆家過年，似乎也沒有難嘛。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把魚送入口中，不住的讚賞好吃。
公公婆婆，肖航都欣慰的笑著。
只有姐姐，盯著魚好一會兒，直接問道：
“果然還得是兒媳婦，這魚我都多少年沒吃過了。”
“媽，你不是從來都不愛做這魚嗎？說魚鱗魚刺難處理，弄的一手腥味兒。”
婆婆吃著菜，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情情孝順，她幫我弄的。”
想了想她又笑著看我：“不止這些，情情第一次來就幫我幹了不少活呢，比女兒強多了，我這兒媳婦是天下最好的兒媳婦！”
我抿著唇勾了勾唇角，悄悄垂眸看了眼滿是裂口的手指。
那魚確實很難弄，魚鱗堅硬，還不能用熱水。
我的手皮膚薄，沒一會兒就滿是傷痕。
還有摘菜，洗菜，還洗了十幾個鍋，洗了將近一百個碗碟。
今天幾乎一整天，我的手都在冷水裡泡著。
婆婆說家裡是老房子，廚房沒有通熱水。
說她幾十年了，都是這麼幹的。
我只能硬著頭皮幹，最後也只能說是幫著打打下手。
我想著，沒讓我一個人在廚房忙活一家子的年夜飯。
那我應該比網上那些發帖的兒媳婦要幸運多了。
可是婆婆這樣誇我的時候，
我不知道怎麼的，還是無法真的高興。
姐姐把我的小動作看在眼裡，嗤笑了一聲：
“是啊，是好兒媳。”
“但是媽，我記得這魚是我那個婆婆教你做的吧。”
“當時我嫁到他們家的第一年，她也是做了這魚，你說巧不巧？”
“我也颳了一下午的魚鱗，挑了一下午的魚刺”
姐姐饒有興趣的目光掃了我一眼。
嘴角若有似無的揚著，最後目光落在婆婆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