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喝太多酒,你的胃不好。”
“討厭,你想啥呢,這麼露骨的話可不能讓阿尋聽見。”
她扭扭捏捏的樣子如同初戀的少女一般。
不用猜,我也知道她在跟誰打電話,除了董懷笙,還能有誰。
沒多久,她一身清爽走出來,帶著沐浴芬芳。
見到我後只是一陣錯愕。
她猶豫了下,還是走到我身邊從後背抱著我。
“怎麼抽這麼多煙?剛才我語氣有些重,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我答應你,明天我們就回鄉下陪你爸過年。”
她還想說話,手機忽然響起,她下意識接下。
聽到對話後,張晚屏臉色都變了。
“懷笙胃病發作進了醫院?好好好!我馬上就來!”
她急匆匆換衣服,出門的時候回頭對我說了句:
“去見你爸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我身體冷卻下來,正如我跟她的愛,漸漸失溫。
她的天平裡,董懷笙永遠是最重要的那一個,而我,輕於鴻毛。
以後?
我們之間,還有以後嗎?
當晚,我打了個電話。
“陳尋?你怎麼會忽然給我打電話?”
“王團長,聽說你們音樂會正要做全球義演,我也想加入。”
王團長一聽,喜不自禁。
“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我這邊的一位鋼琴師遇到車禍,手指骨骨折了,我正愁這件事。”
“那你什麼時候能過來?”
我想了想,給出了答覆。
“後天。”
“好!後天我親自去機場接您!”
“對了,王團長,幫我查個人,他也是一名鋼琴家,在國外似乎挺有名氣。”
“行,明天給你結果。”
“那拜託您了。”
掛了電話我陷入沉思。
當初我學鋼琴,所有人都嘲笑我一個農村娃成年了才想著學鋼琴,無異於異想天開。
只有父親,默默支持我,甚至將他所有積蓄給我當學費。
他還說,有朝一日我一定會成為偉大的鋼琴家,期待那天能看到我在全世界演出。
如今他不在,我只能捧著他骨灰帶他走遍天涯海角,讓他一起見證我的成就。
當晚,我定了後天出國的機票,然後坐在鋼琴旁開始熟悉一遍曲子。
正當我準備彈奏時,看到鋼琴上貼著的一張我與張晚屏的大頭貼,思緒頓時被拉回大學畢業那一天。
我與張晚屏以及董懷笙本是大學同學,三人相交莫逆。
那時候的張晚屏雖然出身貧窮,但她長相甜美,追求者眾多。
董懷笙出了名的音樂才子,與張晚屏是公認的一對。
可他因為追求他的音樂夢,出國留學了,張晚屏心灰意冷之下終於答應了我的示愛。
她只有一個要求,讓我學鋼琴。
為了她,我一個音樂白痴,二十多歲才開始學琴。
每天沒日沒夜勤練十幾個小時鋼琴,一直深信勤能補拙,終於在國內音樂界有了些名聲。
可每次給張晚屏彈奏時,我發現她看我的眼神總是那麼陌生。
在她瞳孔裡,似乎她看到的不是我,而是另一個人。
我現在終於明白,一直以來,我不過是別人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