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十五歲生日那天,查出癌症晚期。
我的生命只剩三個月。
可我不打算告訴江時淵。
他為了給我提供優渥生活,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檢查完回到家。
客廳傳來銀鈴般的笑聲。
江時淵在我親手做的生日蛋糕上點燃蠟燭。
他的學妹宋清然閉眼嬌羞許願:
「許願和學長歲歲年年,年年有今朝。
」
我不合時宜出現在二人面前。
「時淵,這是我的蛋糕,今天是我的生日。
」
我強忍委屈和他強調。
江時淵第一次對我冷了臉,不耐煩呵斥我:
「不就是一個蛋糕嗎?清然比你小,你讓讓她。
「等會我再給你買。
」
那晚,江時淵第一次沒有按時回家。
我慢慢心死。
離開江家,放棄治療。
開始滿足自己未完成的心願。
後來,清明時節雨紛紛。
掃墓的人總會看見。
一個男人頹廢抱著墓碑,哭得泣不成聲。
……
從醫院檢查完,我渾渾噩噩回了家。
客廳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剛打開門,就看到江時淵的小學妹宋清然對著我的蛋糕許願。
一旁的江時淵眼底滿是縱容。
江時淵何曾這樣看過我?
我們之間,只有無休止的爭吵與冷暴力。
強壓下心頭的委屈,我沉重走進客廳。
「許願和學長歲歲年年,年年有今朝。
」
宋清然戴著我的生日帽,拿著刀切我花了一晚上做的蛋糕。
「時淵,這是我的蛋糕,今天是我的生日。
」
我不合時宜出現在二人面前。
江時淵眉頭緊皺。
「清然比你小,你讓讓她。
「我再給你訂個蛋糕。
」
江時淵朝我揚揚手機。
話裡話外都是維護宋清然的意思。
宋清然得意朝我挑挑眉,二話不說就將蛋糕一分為二。
生病的人情緒總是格外暴躁。
更何況,我快要死了。
我不再顧慮那麼多。
當下伸出手,將奚落看著我的宋清然往後狠狠一推。
她攥緊刀,拉著面前的我一起倒下去。
倒地前,她朝我揚起惡毒微笑。
將刀子對準我的手。
刀子直插進我的手心。
頓時血流如注。
噬骨疼痛幾乎要把我吞沒。
我疼得直冒冷汗,顫著聲喊江時淵:
「時淵……」
「學長,我好像崴到腳了,好痛。
」
我與宋清然的聲音同時響起。
宋清然雙眼含淚,緊咬嘴唇,委屈看向江時淵。
江時淵並沒有將我扶起。
他只是失望看著我:
「謝瑜,你怎麼能這樣對清然?」
他忽略了我手心的刀子,將宋清然打橫抱起。
看都不看我一眼,匆匆帶著宋清然去醫院。
我緩慢起身,苦澀笑了一聲。
喉頭湧上一股腥甜。
我驀然吐出一口血。
血星星點點噴灑在地板上。
小腹處傳來疼痛。
我疼得眼前發黑。
走到客廳門口的江時淵頓住,頭也不回跟我說:
「謝瑜,你太讓我失望了。
」
他毫不猶豫離開。
我顫巍巍起身,強撐著打車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