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生病住院,老公偷偷拿我的血液樣本做配型。
當天晚上,他興奮地回家,緊緊抱著我:“思音,太好了,配型成功了,你可以捐髓救夢涵。”
我看著老公的眼睛,輕聲說:“可是,我懷孕了。”
老公說:“孩子以後還可以再有,但是夢涵錯過機會,就再也不能康復了。”
“思音,如果你真的愛我,就不要讓我留下終生遺憾。”
我點頭:“好的。”
“你是不是瘋了?孩子已經七個月了。
你居然要打胎?”
“這是對胎兒不負責,更是對你自己不負責。”
“你本身體虛,再加上大月份引產,很容易造成終生不孕!”
診室中,醫生晴姨氣的摔了水杯。
晴姨是本市最好的婦產科專家,也是我媽的多年好友。
現在臨近分娩,聽說我要打胎,她又是心疼,又是氣憤,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我有些感動,不過依然堅決的說:“晴姨,這個孩子我不想要了。
幫我打掉吧。”
晴姨坐在椅子上,平復了好一會心情,打了我媽的電話。
這時候,病房門被推開了。
老公走進來,不耐煩的說:“還沒好嗎?打個胎也需要這麼久?夢涵還等著捐髓呢。”
晴姨很快弄清楚了原委,她氣憤的對我說:“思音,你太糊塗了,這種荒唐事怎麼能答應?”
我低著頭不說話。
老公一臉不滿的對晴姨說:“這個打胎手術,你到底做不做?不做別耽誤我們的時間。”
晴姨冷冷的說:“這種喪盡天良的手術,我不做。”
老公大聲說:“你要拒診是吧?我投訴你。”
老公轉身出去了。
他開門的瞬間,我看見很多病人探頭探腦的向裡面看。
他們看老公的時候,臉上全是鄙夷。
看我的時候,全是恨鐵不成鋼。
老公離開後,有個大媽甚至走進來,對我說:“姑娘,你可別犯糊塗啊。
我聽出來了,你這個男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其他病人紛紛說:“是啊,姑娘,你要給小三捐骨髓啊?這不是給人家暖被窩嗎?”
“說難聽點,這有點犯賤。”
“通房丫頭都沒有這樣的。”
我低聲說:“你們誤會我老公了。”
晴姨嘆了口氣,把病房門關上了。
她一個勁的問我:“你老公是不是威脅你了?用什麼手段逼你了?”
她甚至撩起我的衣服,要看我身上有沒有傷,是不是被家暴了。
我搖了搖頭,有些悽然的一笑:“我就是想讓他開心。”
“只要我老公開心,我無所謂的。”
我話沒有說完,就感覺後背一痛。
我回頭,看見我媽坐在輪椅上,淚流滿面的看著我。
她手裡拿著柺杖,不由分說,劈頭蓋腦的打在我身上:“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你個糊塗東西,你個不孝女。”
我站在那裡,沉默的承受著媽媽的毆打。
我是獨生女。
三年前,我爸媽在考察項目的時候,出了車禍。
我媽斷了一條腿,從此只能坐輪椅,拄柺杖。
我爸全身多處受傷,情況危急,住進IC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