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我老公說:“怎麼?欺負人家孤兒寡母嗎?”
我認出來了,是蔣叔叔。
他是我爸過命的朋友,幾十年了,一直在我爸的公司擔任高管。
蔣叔叔把營養品放在我床頭,看了我一眼,難受的紅了眼眶,然後關上了病房門。
老公不去看蔣叔叔,清了清嗓子,對我說:“夢涵有重要的事跟你說。”
鄒夢涵拿出一個精緻的手包,從裡面掏出一疊文件。
她遞給我,小心翼翼的說:“思音姐姐,你別見怪。”
“網上一直有這種情況,有的人給人家捐了一次髓。
後續發病了,卻甩手不管了。”
“為了讓咱們都放心,你能不能跟我籤個協議?”
“如果若干年後,我還需要捐髓的話,你要繼續幫我。”
我媽氣的劇烈咳嗽起來。
蔣叔叔都看不下去了,推搡著我老公,讓他滾。
而我卻笑了笑,說:“沒關係,我簽字。
我是自願的。”
蔣叔叔僵在那裡。
我媽絕望的流下淚來:“當年我該隨你爸一塊死了就好了。
免得我現在傷心難過。”
聞言,我心口一滯。
不過我還是堅定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林思音。
老公面色一喜,又拿出來另一份文件:“思音,你這段時間,肯定沒有精力照看公司了。
這樣吧,公司的事務,就全權交給我負責吧。”
蔣叔叔伸出手,將文件死死按在桌子上。
他胸口劇烈的起伏,氣憤的對我說:“思音,我今天就是專門來跟你說這件事的。”
“最近這小子,一直在轉移公司的資產。
你爸留下來的產業,快被他掏成空殼了。”
“這份文件你如果簽了,公司恐怕就什麼都沒有了。”
“他是要吃絕戶啊。”
我微笑著搖了搖頭,把文件拿了過來:“蔣叔叔,你誤會我老公了。”
“我愛他,他也愛我,他怎麼會害我呢?”
“產業在他手裡,和在我手裡,不是一樣嗎?”
我輕輕寫下了我的名字。
蔣叔叔蹲在地上,鐵一樣的漢子,委屈的哭了:“老林啊,老夥計,我對不起你。
我沒幫你守好家業。”
老公拿到文件之後,立刻打開門走了出去。
冰冷的過堂風中,我聽見他對醫生說:“立刻開始手術。”
醫生輕聲說:“可是林小姐的身體,還有些”
老公揪著他的衣領:“我說,馬上手術!死了算我的,明白了嗎?”
我在昏迷中做完了手術。
回到病房後,我再沒有見過老公。
半個月後,我可以出院了,趁著我媽幫我辦出院手續的時候,我偷偷溜回了家。
當我走進家門的時候,我愣了一下。
老公正抱著鄒夢涵,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老公看到我進來,頓時皺了皺眉頭,好像我是一名不速之客。
“你怎麼回來了?”老公不耐煩的說。
我笑了笑:“我想你了。”
老公一臉沒好氣:“不知道提前打個電話嗎?”
鄒夢涵摟著老公的胳膊說:“哎呀,不要生氣啦。
思晴姐姐回來了也好,我最喜歡她做的海帶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