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讓人作嘔。
我緩緩站起身,直視著她,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鋒。
林氏被我這眼神嚇了一跳。
她大概也沒想到,往日里那個只會哭哭啼啼的軟包子,竟然會有如此攝人的氣勢。
「母親,您這麼著急做什麼?女兒我還沒好好和您算算賬呢。
」
我語氣平淡,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您夥同李嬤嬤,偷偷變賣我的嫁妝。
」
「這筆賬,是不是也該好好算算了?」
我故意把「嫁妝」兩個字咬得很重。
就是要讓她知道,我不是那麼好拿捏的。
林氏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她沒想到我竟然會知道這些事。
她強裝鎮定,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你這賤丫頭,胡說八道什麼!我什麼時候動過你的嫁妝了?」
「你再敢胡言亂語,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她倒是會倒打一耙。
我冷笑一聲:
「是不是胡說,母親自己心裡清楚。
」
「我只知道,你若不將我的嫁妝還來,今兒我就是一頭撞死也不會出這個門。
」
我知道,若不拼死為自己掙條生路,就會落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我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把視線投向遠方。
似乎穿透了這小小的柴房,看到了更廣闊的天地。
重活一世,我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我要讓那些欺我辱我的人,都付出慘痛的代價。
外面的宴席眼看就要開始了,繼母沒辦法,只能朝李嬤嬤使了個眼色。
李嬤嬤不情不願地從袖子裡掏出我的玉鐲。
「大小姐誤會了,前兒我瞧這鐲子蒙了灰,特意拿去叫人清洗了。
」
「剛才…剛才是跟您開玩笑的,您可千萬別放生在心上。
」
我冷笑一聲,接過鐲子戴在手腕上,轉身離開了柴房。
我回到自己那間破舊的閨房。
說是閨房,其實就比柴房好那麼一丟丟。
因為,屋裡連個像樣的床都沒有。
我坐在吱呀作響的木凳上,腦子裡把前世的那些糟心事又翻出來溜了一遍。
現在我勢單力薄,一不小心就得被各路妖魔鬼怪給吞得渣都不剩。
可讓我乖乖等死,那是不可能的。
我傅清婉就算是一顆小草,也要掀翻這片天!
心裡亂成一鍋粥,我煩躁地在屋裡來回踱步。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
丫鬟催我:
「大小姐,宴席就快開始了,老爺催您過去。
」
呵呵,真是諷刺。
他們把我當成累贅,對外卻還是得用我傅家大小姐的名頭撐門面。
我冷笑一聲,既然他們要演戲,那我就陪他們好好演一場。
我換上了一件還算能看的衣裙。
對著銅鏡,我看到一個面容精緻,眼神堅定的女子。
宴會上,我一出場就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表妹林安瑤看到我光彩照人的模樣,立馬就繃不住了。
她扭著腰肢走到我跟前,假惺惺地說:
「姐姐,你這身打扮可真好看,不像我,總是穿得這麼樸素。
」
我瞥了她一眼,她身上的綾羅綢緞,都快閃瞎我的眼了,還樸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