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鳳宸的心裡話，可他卻忘了。
鳳族想要化羽成神，需千萬年的積累，並非任何人的血脈繼承。
嫁給鳳宸的五年裡，我相夫教子，做到了鳳族人人敬重的天后，為他執掌後宮，為他冒死生兒育女。
只要鳳宸和兒女如半年前般，對我付出真心，哪怕只有一點，我都會為他們放棄成神之路，留在鳳族做人妻，為人母。
可如今…我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眼神環顧著幼時憧憬的宮殿，再無留念道：
“此事是不是本宮命人做的，相信太子再清楚不過。”
鳳宸冷漠的神色，更加篤定事情就是我所為。
我突然沒了解釋的力氣，靠坐在床頭冷冷笑道：
“太子整日和紅鳶卿卿我我，後宮中瞧那紅鳶不順眼的人那麼多，太子為何篤定此事是我所為？”
“難道就因為我不肯讓出鳳族天后的位置？”
成婚五年，我從未用這種語氣和鳳宸說過話，他有一瞬間怔住了，很快又恢復那副漠然的神色，眼底含著怒意看著我：
“鳳族內除了天后你，還有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枉本王曾以為滔天的權勢中，天后你最懂本王之人…如今看來，天后也和那芸芸眾生一般，善妒，險惡！”
“紅鳶不過是個凡間女子，若是真的跌出鳳族境內，那可是會粉身碎骨啊…你怎麼如此狠心？”
果然不愛的時候，我說什麼都是徒勞。
見我任然沒有半分歉意，鳳宸的怒氣再也抑制不住，怒震雙翼，狂風如利刃般劃破我的臉頰。
此時鳳小曦正好過來喝藥，看到屋內這副模樣，她連忙躲在鳳宸的身後，嘲笑道：
“母后，我就說父王會來懲治你吧！”
“紅鳶孃親因為這次受傷吵著要回人間，父王已經答應迎娶紅鳶孃親為妻，半個月後就是他們的婚期。”
“等紅鳶孃親真的成為我們的母親，我和哥哥就再也不需要你了！”
我看著鳳小曦和我幾分相似的臉，冷笑一聲道：
“兩個逆子，我要你們有何用？”
“母后，你…”
鳳小曦還想說什麼，被鳳宸攔下了。
我知道他顧及的是我還在天后的位置上，我丟臉，他也會跟著丟臉。
“本王完婚之前，天后最好安分點。”
丟下這句話鳳宸就帶著鳳小曦甩袖走了，沒有一絲一毫的留念。
也是，在他們的眼裡，我才是他們和紅鳶成為一家人之間最大的阻礙。
距離我飛身成神還有半個月，我只需要拋下他們，專注自己的修煉就能徹底離開了。
接下來的幾日，我以身體保養閉關為由，段了那對兒女的心頭血藥引。
期間鳳小曦來鬧過兩次，最後等待她的都是閉門羹，紅鳶說沒察覺到她身體的異樣，這件事也就作罷了。
可紅鳶不知道的是，一旦以我的血為藥引，後面就不能斷…否則將會遭到反噬。
又過了幾日，紅鳶和鳳宸的大婚將至，她按鳳族族規，在出嫁前特地來拜訪我這位正妻。
怕我對紅鳶不利，紅鳶的身後跟了不少婢女，連鳳小曦和鳳欒也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