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急切的塞進侄子的合金小汽車裡,使足了勁向樓下正撿煙花紙殼的王阿姨砸去,
還沒看清王阿姨的反應,婆婆就在廚房扯著嗓子喊我,
「何皎皎,你個懶婆娘,又躲去哪裡偷懶了!快滾過來,魚還等著下鍋呢!」
我顧不上其他,連忙跑到門邊,
「媽,我有點不舒服,能趟一會嗎?」
王娟就在客廳,我要是現在打開門直接跑,不說她同夥,就是婆婆肯定第一時間把我抓回來。
畢竟她可伺候不了這一大家子。
也不能告訴那個蠢得只聽他媽話的老公,不然又是上一世的結局。
現在只能祈禱王阿姨能早點看到紙條,幫我報警了。
婆婆咒罵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張宇輝,你看看你非要娶的外地婆娘,一天到晚就躲在房裡偷懶,難道我們是娶了一尊活菩薩過來供著的嗎!」
「也不知道你當初看上她什麼?孩子孩子生不出來,活活不幹!」
老公唯唯諾諾的應著,「媽,別生氣,我這就把她喊出來。
」
這群顛倒黑白的人渣。
當年我豬油蒙了心,覺得張宇輝老實懂得心疼人,非要未婚先育嫁給他,
為此還不惜和父母決裂。
讓他們家不花一分錢,白得了我這麼個外地媳婦。
那時他們怎麼說的,
「皎皎啊,你放心,只要你嫁到我們張家,絕不讓你受一分委屈!」
可嫁過來後,才發現所有委屈都是他們給的。
就連我那未出世的孩子,也是被那死老太婆給作沒的。
大冬天讓我給她手洗衣服,孩子掉了後更是PUA我,
「我生他們四個的時候,哪天不下地幹活,孩子們都好好的。
」
「你就是活幹少了,體質才這麼差的!」
從此以後家裡只要有活,不管多晚全都要留給我一個人幹,
而我還天真的以為,我留不住孩子就是活幹少了這個原因。
又出於對張宇輝的愧疚,像個老媽子似的,照顧著他們一家老小整整五年。
就連大年三十,婆婆凌晨4點就來房間把我拽起來,讓我一個人準備一家子的年夜飯,最後連個上桌吃飯的位置都沒有,
我也毫無怨言。
眼看婆婆越罵越兇,為了不引起王娟的警覺,我趕忙打開門進了廚房。
「喲,不是說不舒服要撂挑子嗎?咋還出來了?我還以為得我親自去請呢!」
婆婆抱著胳膊在一旁陰陽怪氣,
連小姑子也在拱火,
「大嫂,你不知道小安今天帶女朋友回來嗎?黑著一張臉給誰看啊!」
就是這翻動靜,引的正在客廳看電視的王娟也走了過來,
她對著我輕聲細語,
「大嫂是哪裡不舒服嗎?」
聽到她的聲音,我便忍不住顫慄起來,
上一世,就是她輕聲的對那條藏獒說「上」,
那條藏獒便狠狠的向我撲來,猛烈撕咬,被綁住的我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這條狗咬到我的頸動脈活活流血而死。
這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使我完全不能正常的面對她,
我怕我一說話就會忍不住的發抖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