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渾身控制不住的發抖,根本沒有力氣解釋。
紫色的鳶尾花在我眼中逐漸被鮮血浸染,變成了刺眼的紅色。
我似乎又回到了那個血夜。
“給嫿兒道歉。”
一道清冷的聲線從我頭頂響起。
我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白衣勝雪的師尊。
師尊,也不信我。
見我不說話,大師兄沒了耐心。
“你是怪我們當初沒選你?三師妹,魔界魔氣太盛,嫿兒靈力低微,在裡面呆的太久,會傷到根骨。”
我握緊拳頭,聲音有些顫抖:“我的修為,也不高。”
“可你這不是安全的回來了嗎?”二師兄心疼的給若嫿療傷,連個眼神都不屑給我。
“既然什麼事都沒有,就別鬧了。”
呵,什麼事都沒有。
若不是父王給我下了保護的禁制,此刻的我早已被魔尊吞噬,連個屍骨都留不下。
我倔強的仰著頭,看著往日我仰慕崇敬的師尊。
要釘死自己的退路一般,問出了那句:
“那師尊呢,為何不來救我?”
清風霽月的元清仙尊,眼中閃過一絲內疚,卻很快又消失不見。
“嫿兒被魔氣侵蝕,為師要給她驅除魔氣。”
我身體晃了晃,被父王修復好的心臟又痛了起來。
血紅色的鳶尾,充斥我的雙瞳。
原來在這三人心中,我都遠遠不如若嫿。
嚥下喉嚨的腥甜,我正想還劍辭別,若嫿卻忽然嚶嚀一聲。
“師尊,師兄,我好痛。”
“師姐剛回來,你們別怪她。”
只見若嫿皺著眉頭,蒼白如紙的臉頰上,滿是痛苦的神色。
三人齊齊變臉,抱著若嫿就往主殿飛去。
“小師妹又難受了,是不是魔氣沒有清理乾淨?”
“別急,為師這就幫她再淨化一遍血脈中的靈力。”
聲音漸遠,我的眼睛也逐漸被血色模糊。
在重傷未愈和血色鳶尾的雙重刺激下,我重重的跌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我是狐帝最小的女兒,塗山月。
幼年時,仙魔大戰,三界死傷無數,生靈塗炭。
母后也戰死了。
我親眼看著她死在我面前,鮮血染紅了身下一大片的鳶尾花。
那是開在仙魔兩界交匯處的花。
我倒在一望無際的屍山裡。
是路過的戰神元清仙尊救了我,把我帶回玉隱山。
醒過來後,我就得了癔症。
一見鳶尾花,雙眼就會被鮮血充斥,渾身發抖,彷彿又墜入了母后染紅的血海。
元清仙尊收我做徒弟,把我帶到二位師兄面前。
“以後她就是你們的小師妹,你們可要保護好她。”
從此,我隱去身份,做了玉隱山的弟子。
他們的確把我護的極好。
一招一式的教我練劍,即使我天資平平,也從未不耐煩。
外出歷練,遇到任何危險,都會第一時間擋在我面前。
我只受過一次傷,被魔物劃破了肩膀。
那次他們自責的一個自願關禁閉十年。
一個自請入魔窟,用了八年時間,殺了上萬只魔為我報仇。
“小師妹,我們發誓,以後一定更加努力的修煉,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