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現聽完後只皺了下眉,十分平靜的看著我的眼睛:“所以呢?”
“我能夠忘記你,可見沒有多愛你。”
他打落我手中的海螺,一字一句道:“我現在,只要沉穗。”
海螺掉落在地,碎成兩半。
這是他第一次送我的禮物。
我紅了眼眶,“裴現,看著我的眼睛,說你不愛我。”
他張口欲說什麼,恰好被出來的沉穗看見。
“裴現。”
她淚汪汪的朝我們跑過來,仰頭看著裴現:“你為什麼還要見她。”
“是她一直跟著我,你別哭。”
裴現顯得有些手忙腳亂,著急的替她擦試著淚。
“別哭,我真的只喜歡你,違背此意天打雷劈!”
沉穗哼了聲,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你看你就是要和你老情人跑!那我就打死你孩子!”
“嗚嗚,乖寶,你爹爹不要我們娘兩嘍!”
裴現愣怔在原地,眼底浮出喜色,“你有了我的孩子?”
“不然呢。”
沉穗偏過頭看向我,不滿道:“作為老情人,你應該像是死了一樣,而不是死皮白賴的纏上來。”
她說的話很重,旁邊裴現淡淡看著我,無聲表示贊同。
我這才真正意識到,裴現說不愛就不愛了。
為了表明真心,他當著我的面讓沉穗給他下了一道忠貞之術。
此術一經使用,只能忠貞於沉穗一人。
若是愛上其他的女子,仙法盡散,直至隕落歸墟。
他看著我,十分嚴肅:“看見了吧,我願意為沉穗付出自己的性命。
你這小獸倘若還是若是愛我,就請你離我遠一點。”
若惹得他真的愛上我,他就會死。
我張了張口,喉嚨裡彷彿梗了團棉花,叫我許久說不出話來。
“裴現,若有一日你記起我”
“怎麼會呢。”
神女踮起腳在他臉頰旁獎勵的親了一下,“我們家阿現最愛我了。”
看她俏皮可愛的模樣,我總覺得有些熟悉。
但我不想看了,心,真的很痛。
我轉過身,自言自語:“裴現,我該嘗試不愛你了。”
我躲在月老院子後面的那顆桃樹上喝了幾壺酒,可惜怎麼也醉不了。
深夜,我和從前一樣趴在流星上飛到裴現的院子裡。
他沒有像以前一樣溫柔的笑著把我抱在懷裡說我是個淘氣,而是一臉防備的望著我。
他怕我給她撞了。
我笑容苦澀:“裴現,你去睡覺吧。
我會把關於我們的夢境全都清理乾淨。”
他突然捂住了自己心臟的位置,面露痛意。
一旁的沉穗立馬握住他的手。
她撒著嬌,聲音嬌軟:“你說你最愛我啦,那願意為了我忘記從前一切嗎?”
“我,”他看著她的眼睛許久,認真的點了點頭。
裴現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今天惹你生氣了,覺得自己做什麼都心不在焉。
夢夢,你打我一頓解解氣吧,我要再惹你哭你就打死我!”
“夢夢,想什麼呢!你是我的!不準看別人!嗯?還看?”
“夢夢,夢夢,夢夢,誰的名字這麼好聽,你的,你是誰?你是我的夢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