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老公丁克六年。
上四休三後，我們決定要孩子了。
在我懷孕第四個月的時候，聽見了老公跟婆婆的對話。
“放心吧，我就是裝，也裝到她把孩子生下來為止。”
大年三十當天，公公喝多了酒，非讓我給親戚跳舞。
“爸，我懷孕四個月了。”
他笑的更加開心，“四個月，肚子正是最好看的時候，這麼多人在，別讓大傢伙掃興了。”
周啟正家不算有錢，但是也不窮。
家裡代代都是讀書人。
就算是周啟正的爺爺，都是個教書的先生。
他爸爸跟他，都是老師。
周啟正今年升了教授，家裡都很高興。
周家也算是世代清流。
我怎麼也沒想到，周啟正的爸爸，也就是我公公。
會當著大傢伙的面，說出這樣的話。
“爸，你喝多了。”
我急匆匆的要走，身後傳來巨大一聲拍桌子的聲音。
緊接著就是筷子拍飛落地的聲音。
“這麼多人在，別讓大家掃興。”
我捏著拳頭轉身。
兩桌人，起碼三四十人。
沒有一個人替我說話。
全都神情期待的等著我。
“小雪啊，你不就是音樂老師麼？給大家跳一段？大大方方的展示就好。”
“懷孕四個月，確實是肚子最漂亮的時候。
小雪，你太封建了，女人啊，還是要正面展示自己。”
“你的才華，應該被人看見。
你的肚子，也是你偉大的象徵，它不該是你跳舞路上的絆腳石。”
周家的人確實有才華。
三言兩語，就將他們的齷齪摘了個乾淨。
就連女人也出來應和。
三姑拉著我的手，苦口婆心的說。
“小雪啊，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懷娃那會兒，都足月了還跳舞呢。”
“三姑手腳不協調，什麼時候學會跳舞了？”
一句話，大家臉上的笑意全都沒了。
這樣的場面實在是讓我覺得害怕。
我拘謹的捏著衣角，鼓起很大的勇氣，我才轉身跑進了屋子。
身後眾人的議論聲很大。
我蜷縮在床上，失神的看向牆上。
上面掛著四個大字：清廉如水。
“你去什麼去？她還懷著孕，你刺激她做什麼？”
這是周啟正的老家房子。
幾十年前的了。
隔音效果很差。
“你們在一起六年，好不容易懷上了，先穩定住再說。”
一直不出聲的周啟正終於笑了出來。
“媽，她先在做四休三，無聊的很。
這孩子還是她主動提出要的。”
“不過，你放心。
我裝也會裝到她乖乖生下孩子為止。”
隔壁傳來的聲音，讓我脊樑一緊。
手裡捏著手機，幽光打在房間，卻只讓我覺得渾身發寒。
手機還停留在我跟周啟正的對話框上。
而一分鐘前，我剛發送了消息。
【你爸到底幾個意思？還有你家那些親戚是有病麼？】
我想要撤回。
木訥的抱起手機。
可消息卻顯示超時，已經無法撤回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聲音。
門把手轉動後，房間的門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