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司決一愣,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原來你是在吃悶醋?”
他揉了揉沈雨眠的頭髮:“我只是把溫迎當成妹妹看待,你不覺得她很可憐嗎?生命進入倒計時,爹不疼媽不愛,本身我的工作就是救人,能幫一個是一個。”
當真這麼純粹嗎?
沈雨眠剛想開口問,一個拿著拖布的阿姨走出來,大喊道:“有人暈倒了!”
周司決一怔,隨即回到餐館,動作迅猛。
很快,他抱著意識不清的溫迎出來。
“我送她去醫院!”他撂下這一句話,看都沒看沈雨眠一眼,將溫迎輕輕放在後座,驅車離開。
沈雨眠站在原地,久久沒回過神。
嗡——
耳朵裡傳出細小電流般的聲響,外界的一切雜音消失不見。
腦袋像是被尖銳的匕首刺入,劇痛難忍。
沈雨眠只覺得眼前開始天旋地轉,她痛苦地抱住頭,身子搖搖欲墜,倒在地上。
再次醒來,她聞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你醒了。”
醫生站在病床邊輕聲道:“你知道自己腦部長了個瘤子嗎?不盡快做手術,暈倒的症狀會逐漸頻繁。”
“”
沈雨眠點點頭。
這時,周司決打來電話。
“眠眠,對不起。
今天把你一個人丟在那裡,等明年的紀念日,我一定加倍彌補你。”
周司決的聲音裡滿是自責。
明年?
沈雨眠在心裡冷笑。
他們真的還有明年嗎?
“當時情況緊急,我能理解。”
她回答。
周司決輕舒一口氣:“溫迎已經沒事了,我等會兒就回家,晚上想吃什麼我去買菜。”
“都可以。”
沈雨眠不冷不淡地說。
結束通話,她脫下病號服去繳費,準備離開時,聽見走廊拐角處一道熟悉的女聲。
“司決哥哥,今天的預演接吻還沒有做。”
是溫迎。
地板磚上的影子倒映出周司決的身影,他伸出手摸了摸溫迎的頭,“好了,別瞎胡鬧。”
“你和雨眠姐姐結婚的時候,吻她了嗎?”
“吻了。”
“那我們的婚禮,當然也要這樣。”
溫迎踮起腳尖。
一高一矮的影子漸漸靠近。
“司決哥哥,你吻我好不好?哪有女孩子主動吻人的。”
溫迎嗓音嬌滴滴的。
周司決始終一動不動。
氣氛彷彿凝滯。
半晌後,溫迎小聲說:“如果你不願意,那就算了,我也可以找別人”
後面的話被吞噬。
唇舌相貼的水聲在靜謐的走廊響起。
足足過了兩分鐘。
周司決聲線暗啞:“不許找別人。”
一牆之隔的沈雨眠站在臺階上,她死死地捂住嘴,將所有哭聲嚥進肚子裡,悄聲離開。
臥室內。
窗外微弱的光亮照在沈雨眠哭紅腫的雙眼上。
她目光無神地望向床頭櫃上的相框,心臟止不住地抽痛。
那是高三畢業當天,她和周司決穿著校服拍的合照。
他摟著她的肩膀,在快門按下的那一刻,沈雨眠聽見他低聲說:“眠眠,畢業快樂,我們好一輩子。”
照片中的周司決笑容帥氣俊朗,每次看到這張臉,她總會想起十五歲時家中失火,他不管不顧地衝進來,將她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