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卿卿長得的確漂亮,長髮微卷,隨意搭在右肩,一襲紅裙將她襯托得嫵媚動人。
“你好,我叫黎安言。”
我接過酒杯,一口氣喝完:“實在不好意思,我的確不太舒服,就先回去了。”
說完,沒再看南矜塵,轉身離開包廂。
只是身後響起一句:“南哥,黎安言不是不能喝酒嗎?”
南矜塵的聲音依舊冷冷地:“不用管她。”
出門時,這座乾燥了兩個月的城市飄起了細細密密的雨,雨絲在璀璨燈光的照射下色彩斑斕。
不出所料,南矜塵根本就沒有追出來。
我扶著一棵大樹嘔吐不止,渾身瘙癢難耐,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第一次見到南矜塵,是在高考結束的晚宴上,寬鬆的校服依舊掩蓋不了他帥氣的顏值,壓不了他頎長的身軀。
他喝得有些多,臉泛起潮紅。
這還是二次元外,我見過最俊的臉。
一位學長過來給我倒了一杯酒,非要我喝下,我推遲不過,只好喝了。
哪知沒一會兒就全身發癢,心中犯惡心,跌跌撞撞跑去衛生間大吐特吐。
出來時,整個人像踩在棉花上,暈暈乎乎撞到一個人。
“對不起,我……”
話沒說完,人就向後倒去。
再次醒來,我躺在醫院床上。
南矜塵見我醒來,扔下一句:“醒了就好,真怕我給你撞死了。”
後來多方打聽,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南矜塵。
南方君子,超凡脫塵。
多麼動聽。
知曉名字的同時也得知,他有女朋友了。
此後,整整兩年,一本厚厚的日記本里,寫滿了對他的傾慕之意。
不過我從未打擾。
由於大學不是同一個城市,所以我也沒見過他女朋友。
第三年,聽說他和女朋友分手了,我便恬不知恥的跑到他的城市,和他製造偶遇。
南矜塵沒有拒絕我的示好,我便事事以他為中心,全部的生活都圍繞著他轉。
許是我死纏爛打,又或者是他為了忘記白月光,在他二十三歲生日那晚,喝得大醉的南矜塵將我擁入懷,在大床房上輾轉翻滾了一夜。
或許我們在床上很合拍,他答應讓我做他女朋友。
一年後,他帶著我去了民政局。
我以為只要一直對他好,他總會全心全意愛上我的,時間不是問題。
同床共枕三年,將他捧在手心四年,好容易換來他一丁點回應,卻在今夜煙消雲散。
我大口大口呼吸著,最後一次撥通南矜塵的電話。
“又怎麼了?”
電話裡,南矜塵的聲音極盡忍耐。
“老公,我酒精過敏,你能不能送我去醫院?”
“阿南,誰的電話呢?”
許卿卿慵懶的聲音傳來。
“騷擾電話,你先去洗澡。”
“好,你一會兒就進來哦。”
聽著兩人曖昧的對話,不用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心口隱隱作痛,似是南衿塵手握生鏽的刀片,一刀一刀,緩慢又不帶猶豫的,在我心上劃出一道又一道口子。
刀口流出的鮮血在雨夜宛若盛極而敗的紅玫瑰。
我的青春似乎也漸漸走向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