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身體出了什麼狀況嗎？看您還這麼年輕，別輕易放棄。”
聽到她關心的話，我鼻尖一酸，搖了搖頭。
“我沒事，不是說好的墓地要儘早購買嗎？我怕等老了就買不到了。”
我指著爸媽墓碑旁不遠處的那款空地。
“就這塊地吧，可以刷卡嗎？”
我沒有下輩子，不需要風水好的墓地，只要離爸媽近一點就好。
籤合同時，我看到旁邊的宣傳板上有收屍服務，只需要加一萬元服務費，墓園便會負責處理死者後事。
以陳齊和陳子雷厭惡我的程度，怕是知道我死了也不會管我吧。
所以我又購買了收屍服務。
回到家時，已經是深夜了，陳齊正站在玄關處望著我。
“陳惜，大晚上你跑哪去了？”
他是在擔心我嗎？
“下午光顧著小婉的傷勢，看到樓梯上的血跡才發現你受傷了，你是去醫院了嗎？”
話落，他突然上前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腕，卻被我冰冷體溫冰到蹙眉。
“你身子怎麼這麼冷？”
我慌忙甩開他的手，將兩隻手塞進口袋。
“沒事，外面溫度太低。”
陳齊卻以為我是在和他鬧脾氣，原本溫和的語氣突然變得急躁。
“陳惜，你到底還要鬧到什麼時候？已經八年了，你還不能接納小婉嗎？”
“是我們爸媽害小婉失去父親，這是我們家欠她的！”
我面無表情，只是淡淡開口。
“難道我之前對她不好嗎？甚至連房間都主動讓給她了。”
“可她卻一次次毀壞我的物品，害我過敏，誣陷我偷東西，在學校聯合同學霸凌我。”
“你們有相信我的話，去調查過真相嗎？”
陳齊愣住了，腦中似乎閃過了這些年裡我一次次的控訴。
還不等他開口，站在二樓的陳子雷壓著怒意朝我大吼。
“夠了。”
“陳惜，你少給小婉潑髒水了。”
“虧的她今天一直在幫你說好話，你卻還在這咄咄逼人。”
“我沒有你這個妹妹，你給我滾出去！”
陳齊的目光也染上些許失望。
我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轉身推開大門離開了家。
關門的瞬間，門內響起了二人爭吵的聲音。
“陳子雷，你大半夜把她趕走，讓她一個女孩子去哪裡？”
“管我什麼事？反正我不允許她繼續傷害小婉！”
“大哥，小婉剛剛還做噩夢，夢見自己被凍死在雪地裡，你快去哄哄她吧。”
我站在門口，身上已經結起一層冰霜。
抬頭二樓的位置看去，暖黃的燈光映照出三個清晰的人影。
我隨意找了家酒店渡過了一晚。
第二天，趁著陳齊和陳子雷早上出門上班，我回了趟家。
將房間裡和自己有關的物品全部裝進了行李箱。
我的東西很少，大部分早就被李婉婉故意毀壞了，扔進了垃圾桶。
每次陳齊和陳子雷都會答應買新的補償我。
可直到我被他們害死，都沒有等到他們所謂的補償。
我又找到床底下藏著的相冊。
裡面的相片記錄我們一家五口的點點滴滴，只不過每一張照片上，我的臉都被李婉婉拿黑筆塗抹到看不出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