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了吸鼻子,將空杯子遞給陸景淮。
他接過杯子,在我身邊坐下,輕輕地摟住我的肩膀。
「哭吧,哭出來會好受些。
」
我再也忍不住了,將頭埋在他的懷裡,放聲大哭。
三年來積壓的委屈憤怒不甘,都在這一刻爆發。
我哭著傅深的薄情寡義,哭著蘇雪柔的陰險狡詐,更哭著自己的一廂情願。
醒來時,刺眼的光線讓我有些不適。
我微微動了動,卻發現自己被緊緊地抱著。
熟悉的薄荷香縈繞鼻尖,是陸景淮。
昨晚哭得太累了,竟然在他懷裡睡著了。
突然房門「砰」地一聲被撞開,傅深黑著一張臉站在門口。
「陸景淮,你竟然敢碰我的女人!」
他怒吼道,一拳揮向陸景淮的臉。
我驚呼一聲,連忙擋在陸景淮身前,傅深的拳頭落在了我的背上。
一股劇痛傳來,我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嘶——」
傅深看到我受傷,非但沒有絲毫的愧疚,反而更加憤怒。
「活該!裝什麼裝!你跟陸景淮早就有一腿了吧?揹著我偷人,現在裝得跟貞潔烈女似的給誰看!」
「我真是瞎了眼,竟然會看上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陸景淮連忙扶住我,擔憂地問:
「安然,你怎麼樣?」
我搖了搖頭,強忍著疼痛,看向傅深,一字一句地說:
「傅深,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和蘇雪柔在酒店開房的照片滿天飛的時候,你怎麼不說自己水性楊花?」
「你又怎麼不說自己瞎了眼看上了蘇雪柔那種心機婊….」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打斷了我的話。
臉頰火辣辣的疼,嘴裡也泛起一股血腥味。
傅深怒不可遏,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你竟然敢罵雪柔?她溫柔善良,善解人意,你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有什麼資格侮辱她!」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嫉妒雪柔比你優秀,嫉妒她比你得我的寵愛,所以你才故意陷害她!」
我冷笑一聲,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用舌尖舔了舔破裂的嘴角。
「我為什麼不敢?竊取我的香水配方,還誣陷我抄襲,做婊子立牌坊,我憑什麼不能罵她?」
「傅深,你不是一直覺得我配不上你嗎?現在我成全你,我們離婚!」
傅深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直以來在他面前溫順聽話的我,竟然會說出「離婚」兩個字。
他怒極反笑,死死地鉗住我的胳膊:
「離婚?你做夢!你以為陸景淮真的喜歡你?他不過是在可憐你,施捨你!你這種殘花敗柳,也就只有他這種撿破爛的才看得上!」
「我告訴你,這輩子你都只能是我的女人!就算我不要你,你也別想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意識逐漸模糊,我聽到陸景淮的怒吼:
「傅深,你放開她!」
緊接著是拳腳相加的聲音。
混亂中,我感到自己像一個破布娃娃般被甩來甩去。
最後,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再次醒來,我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消毒水的味道刺鼻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