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述被她打動,猶豫要不要認她的時候。
我溫聲勸,“想認就認吧,她畢竟是生你的人,血脈相連。”
可後來。
我無意中撞見她跟人打電話,說接近阿述就是因為另外一個兒子藍安於生的病需要換腎。
他們是親兄弟,很有可能可以配型成功。
她根本不愛我兒子,她只是想利用他!
我對她一下子改變了態度!
我相信這天底下99.9%的母親都是這樣,傷害我可以,傷害我的孩子不行!
我開始提醒阿述,要遠離他。
阿述卻開始對我不耐煩起來,“當初是你說她好的,現在揹著人說什麼壞話。”
我直接跟他說換腎的事。
阿述嘲笑道,“連個說得過去的理由都編不出來,安於根本就沒有生病!”
我不明白為什麼。
日復一日,他和我的關係越來越遠,和曾經拋棄他,對他滿眼都是算計的藍若越來越親近。
甚至到今天。
我在冰天雪地裡死於車禍。
他陪著遺棄他的藍若在看春晚。
不知道為什麼,我死了意識卻並沒有消散,飄在半空中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這場車禍並不小,越來越多的人朝著這邊圍過來。
他們紛紛掏出手機打120和報警。
我之前一個人打,市醫院急救中心可能會不相信。
但這麼多人一起打,影響太大,他們還是選擇了前來救援。
負責救援我這邊的,正巧是張超。
他擦乾淨我的臉,看清楚我的樣子,臉色瞬間蒼白,“這是這是”
旁邊的同事看過來,驚呼,“這不是年阿姨嗎?怎麼會這樣!”
“之前年哥不是說,年阿姨鬧著玩兒才打的120嗎?”
張超手指顫抖起來,看起來都快哭了,連忙摸出手機給我的阿述打電話。
阿述很快接通,“什麼事?”
張超“哇”一聲哭出來,“年哥!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年阿姨說的車禍是假的?現在現在她已經死了!”
“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們害死了她!年哥!”
我心裡升起一絲隱匿的期盼。
到底是我一手養大的兒子,他曾經那麼依戀我,把我當成他的親生母親。
知道我死了,他肯定會很難過的吧。
但很快,電話裡響起的聲音像是狠狠在我臉上扇了一巴掌,“張超!你也跟著她胡鬧?”
阿述的聲音比落在我臉上的雪花還要冰冷,“我知道她肯定在你身邊!”
“你告訴她,不管她做出什麼戲,今晚我都不可能回去的!如果她還要點臉,還想讓我以後給她養老,就不要再胡鬧了!”
“不是的年哥——”張超的身體抖得像是在篩糠,想繼續解釋。
但不等他說話,我的阿述就把他也拉黑了。
張超愣在原地。
兩秒鐘後,他看著我好不容易從車裡被清理出來的破爛不堪的身體,一下撲到了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