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捂著半邊臉,我直勾勾的盯著顧修竹:“她只不過是一個孤女,我才是你的妻子。”
“笑話。”
顧修竹厭惡的看著我,冷冷丟下一句:“你有什麼資格跟小蘿相比,在我心裡,你連跟她相提並論的資格都沒有!”
“跟我回去!”他大手嵌住我的頭髮,近乎拖著往前走。
我死死的抓著鐵椅和行李箱。
暴怒之下的顧修竹直接一腳踹爛我的行李箱。
我耳朵明顯聽到了一聲瓷器的碎裂聲,顧修竹愣住了。
我蹲下身子,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那是一對歪歪扭扭的瓷罐。
是我們第一次約會,一起做的瓷罐。
他手把手的教我捏出一個瓦罐的形狀,就連上色也是我倆一起描出來的。
最後上了彩釉,歷時半年,才完成這樣一對瓷罐。
那是我跟他最美好的記憶。
也是我的一個念想。
可如今,這最後一絲不捨也被摧毀了。
我用手一片一片的撿起,想要拼湊出那個瓷罐,卻成功不了。
顧修竹不耐煩的抓著我的衣袖:“別撿了,一個破瓷罐而已。”
車速很快,代表了顧修竹迫切的心情。
很快回到了醫院。
原來如今,他的眼裡只有蘇蘿。
我跟顧修竹大學相識,那時候我爸生意上週轉困難,面臨破產。
是顧修竹像一個神一樣出現,拯救了我和我的家。
後來他追求我,幾乎沒費什麼力氣,我就答應了。
我主修醫學全科,那時候顧修竹酷愛格鬥,身上總是添著大大小小的傷口。
有的甚至在臉上,我特意選修了傷疤修復的課程,為他拿到滿分。
畢業之後進了醫院,傷疤修復也成了我的加分點。
那時候,他跟我說:
“擁有聞滎就等於擁有了全世界,聞滎你可不能拋棄我。
”
可婚姻不過短短八年,一切都變了。
他忘了我是為他才選的這門課程,還逼迫我給他白月光做修復手術。
兩人玩到上醫院,還是他們玩的太過導致的。
天底下再沒有比我更憋屈的原配了。
做完修復手術之後,我的臉白如金紙,身形搖搖欲墜。
蘇蘿矯揉造作的說:“哎呀,我還要起身多謝聞滎姐主刀給我做手術呢。
修竹哥哥你說是不是啊。”
“那是她該做的。”
蘇蘿卻偏偏做出一副羞怯的樣子,拉著我,她將那枚熟悉的婚戒塞給我。
笑容甜美,語氣卻惡毒無比:“我說不喜歡看著修竹哥哥戴著婚戒,他就想也不想摘下來扔垃圾桶了。”
她朝我靠近:“聞滎姐,愛情裡面,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我沒說話,心底的痛意卻席捲了全身。
直接將兩枚戒指扔到了垃圾桶。
再一次見到顧修竹時,他正在給蘇蘿削蘋果。
我想起之前我胃疼,也纏著他給我削蘋果。
可那時候他卻滿臉厭惡,塞給我囫圇的蘋果,語氣充滿怨懟:
“你都多大年紀了,蘋果皮有營養,你直接啃吧。”
我原以為是他不屑做這樣的事情,原來,是他不願為我做這樣的事情。
等到一盤蘋果塊見底了,我正要敲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