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程默是丁克夫妻。
他說養孩子勞神傷身,不想多個累贅。
儘管我很喜歡人類的幼崽,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我被公婆催生的壓力逼到幾乎崩潰,程默卻獨善其身。
直到有一天,
我看見程默抱著蘇雨晴的孩子,跪在醫院崩潰大哭。
“為什麼配型不成功?!他是我親生兒子怎麼可能不成功?”
他們三個人抱在一起痛哭,像極了一家人。
原來,他不是丁克。
只是不想跟我有孩子而已啊。
心如死灰後,我默默報名跨國戰地記者,十天後出發。
“梨梨啊,爸媽支持你報效國家,可那是一線戰場,你這一去指不定多長時間才能回來,你和程默就算是丁克,也不能一直異地呀。”
聽到電話那頭媽媽擔憂的聲音,我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想了想,還是把打算離婚的事說了。
爸媽聽說程默跟別人有了孩子,氣的當場就要買票過來替我撐腰。
我好說歹說才攔住他們,二老的身體都禁不起折騰。
“馬上就要離婚了,沒必要鬧的那麼難看。”
“離婚?誰要離婚?”
程默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我轉過頭,他正在門口給蘇雨晴拿拖鞋。
兩個人默契的更像是一對恩愛夫妻,這一幕刺得我心臟生疼。
我壓住情緒掛斷電話,努力讓語氣變得平靜。
“我要跟你離婚。”
程默微怔,隨即有些不高興的板起臉,“不許開這種玩笑!”
我沒開玩笑。
可他沒給我繼續說話的機會,直接拿出一張檢測報告遞給我。
“晨晨的白血病有救了!你和晨晨的骨髓配型,吻合率有7個點,這個月我多做點湯給你補補,差不多下個月,你就能給晨晨做骨髓移植了!”
他語氣中,有種劫後餘生的高興和期待。
卻沒多看我一眼。
而是扶著蘇雨晴坐下,還貼心的替她倒了杯溫水。
可平時在家裡,哪怕我姨媽痛喊他幫我倒杯熱水,他都要抱怨幾句麻煩。
蘇雨晴接過水杯,頂著一雙哭紅的眼睛,衝我敷衍的扯了扯嘴角。
“梨梨姐,等晨晨做完骨髓移植,我們一定讓他好好謝謝你。”
“謝什麼謝?只要晨晨能恢復健康,鹿梨抽點骨髓不算什麼,她不是斤斤計較的人。”
兩人一唱一和,就好像我不可能拒絕一樣,開始道德綁架我,給我戴高帽子。
我其實特別想問問程默,我在他心裡是什麼樣的人?
是因為他說不喜歡孩子,就寧願年年被公婆催生,被諷刺成不會下蛋的母雞,還要維護他的二百五?
還是被他矇騙,相信他人品,就眼睜睜看著他和青梅,帶著他們的兒子,在我家裡歡笑打鬧的大傻子?
但我沒問出聲,只是靜靜的看了他們一眼。
語氣格外冷淡,“抱歉,我沒辦法做骨髓移植。”
“我有凝血功能障礙,一旦捐獻了骨髓,會對我自己的身體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另外,十天後我就走了。
我去工作的地方,需要有一個良好的身體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