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朋友要和別人訂婚了,所以他想把我先送回老家。
“阿漁,你在這裡只會礙著我,能不能不要這麼多餘?”
“我會接你回來的。”
雖然我不理解這種離譜的決定。
但為了自己,我選擇妥協。
“好,一切按你說的辦。”
沉悶的重喘在我耳邊迴響,高無川朝我伸手。
我下意識躲過他,手觸碰上臉頰,才發現流了血。
是被剛才高無川砸碎的魚缸碎片劃傷的。
高無川見我牴觸他,眉頭更深的蹙起,隨後又嘆息著拿過醫藥箱為我上藥。
“阿漁,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乖乖坐著,任由碘伏在我傷口處蟄咬,語氣帶著麻木:“心理和身體的傷害,你是指哪件不是故意的?”
高無川的手一頓,棉籤重力按壓在傷口上,我愣是一聲沒吭。
他反應過來,立馬移開棉籤,下意識滑動喉結。
“阿漁,我已經解釋過很多遍了,和林滿滿訂婚是想讓公司在競標會上更有優勢,一切都是為了利益。”
“而且這是我媽的指示,你明明知道我沒辦法違抗她,何必非要讓我在你們之間做選擇?”
“更何況這只是訂婚,不是結婚”
他說著說著,聲音小了下去。
也許是因為心虛,也許是因為愧疚,或是因為別的。
但都不重要了。
在他選擇林滿滿的那一刻,就已經背棄了我們相識十餘載的情分,還有六年的感情。
高無川見我一臉淡漠,語氣帶著絲絲誘哄道:“阿漁,你只需要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你過上好日子,我是絕對不可能不要你的。”
“等我闖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我就給你辦個盛世婚禮好不好?”
這句話,高無川從六年前和我確定關係的那天,一直說到了六年後的今天。
次數多到數也數不清,我也懶得再放心上。
我嘴角勾起譏諷的笑,扭頭看他,“沒關係,一切就按你說的辦吧。”
他見我鬆了口,立馬喜笑顏開站起身,朝臥室走去。
“那你先坐著休息,我去幫你收拾行李!”
臥室的門大開,高無川在衣櫃和我的行李箱之間輾轉,他的表情肉眼可見的興奮。
他朝我笑笑:“剛好你也很久沒回家看過伯母了,這次回去,你就多陪她一段時間,我很快就會接你回來。”
我扭回頭,不再看他,只是盯著地板發神。
水流帶著五顏六色的魚,還在不可控的從破裂的魚缸中流出。
水慢慢漫過地毯,打溼我的腳,觸感冰涼。
地上苟延殘喘的魚慢慢停止掙扎,如我一般。
亦如,我和高無川這段談得稀碎的戀愛。
我低頭,掩面流下淚水,是為了自己這些年的不值。
高無川收拾好行李的時候,我也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
我跟著他上了車,一路上兩人不相顧也無言。
窗外大雨滂沱,我看不清回家的路,索性閉上眼睛睡去。
等我轉醒時,車子已經穩穩當當的停在了家門口。
高無川沒有下車,只是坐在駕駛位上抽著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