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紓澤和他母親截然不同,他溫柔體貼,說話總是很平和。
他很快就安撫好我的情緒,又待在我身邊好幾天,這才放心出門去。
昨日我為了等他吹了風,他今天愧疚得不行,還說晚上早點回來。
可今天我帶病被沈梅責怪羞辱,心裡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既然如此,和離吧。
你不是看不上嗎?那就把那些真金白銀都盡數還我。”
我盯著沈梅,她愣了愣,胡攪蠻纏道:“花出去的銀子潑出去的水,哪有收回的道理!你給了就是我們的,家裡經商還這麼小氣,別人不喜歡你也是有原因的,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吧!”
說完,她就罵罵咧咧往外走。
好巧不巧,林紓澤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夫人,你病好些沒?我特意為你抓了些藥來”
他話噎在嘴邊,滿臉無奈地看著沈梅:“娘,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在幹什麼?”
他面前是滿地狼藉和一臉怨氣的沈梅。
“沒什麼!”沈梅剛沒好氣說完,眼珠子一轉就擺出一副哭臉,抱住林紓澤的手臂就開始哭嚎:“兒啊,我就是看雪兒難受,想來照顧她,誰知道她嫌我人老珠黃,髒了她的眼,還說你煮的粥也難以下嚥。
我就辯駁了幾句,她就發脾氣罵娘”
我急忙解釋:“林郎,我沒有。”
林紓澤安撫著沈梅,無奈嘆了口氣,似乎是認同了她的話:“您先回房歇息吧,這裡我來處理。”
她一走,我就想好好訴說心裡的委屈,可林紓澤卻一臉嚴肅對我說:“雪兒,你太過分了。”
我覺得難以置信,笑了笑:“我?過分?”
“娘確實年紀大了,你就不要戳她痛處了。
誰沒有人老珠黃的時候?你同為女子,更該感同身受才是。”
他上前為我擦拭淚水,好看的眉毛皺起:“哭什麼,我只是在和你講道理。”
我用力擦乾眼淚,暗罵自己沒出息,隨後盯著林紓澤:“因為我沒做錯。”
他明顯愣了一下,揉了揉眉心:“你別這麼倔行不行?你和娘對我都很重要,你非要把事情搞那麼分明嗎?我偏心誰都不可以啊!”
我苦笑一聲,可他已經很明顯偏心了啊。
沈梅是他娘,我也能理解。
可是我也和他相識三年,不求他多麼公平公正,至少也要聽聽我的說辭吧?
“林郎,你什麼都沒看見,為什麼不聽聽我說事情的經過呢?”我心平氣和和他講話,可林紓澤更是情緒穩定。
他溫柔一笑,揉了揉我的腦袋,在上面落下一吻:“夫人,無論如何,我都是信你的。
以後和娘好好相處,我相信她會不計前嫌的。”
我的眼眸暗了暗,默默和他拉開了距離。
嘴上說著信我卻不願意聽我一句解釋。
早已在心裡定下了罪,又何必裝模作樣。
自那日後,我和林紓澤的關係就變得微妙。
明明是新婚夫婦卻開始分房睡覺,平日裡我也有意無意就對他避而不見。
林紓澤每次想找我,都被沈梅喊了去。
比起當個好夫君,林紓澤看樣子更喜歡當個大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