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間怔住。
那頭他沉默幾秒,“逗你的,你對我的好,我都記著呢,放心,元帥夫人的位置跑不了你的。”
說完,掛掉通訊。
我笑了笑,滿心苦澀,我陪他十年,和他並肩作戰,給他治病,最後,在他心裡,我圖的就是一個元帥夫人的位置。
多可笑。
晚上,我竟然在沙發看見了溫攸寧。
“呦,稀客啊,我還以為你都忘了家裡大門衝哪開了?”
他看著我,臉色不善,“是你聯合其他人把思柔驅逐出了研究所?”
我頓了頓,原來是來興師問罪的。
“是我,她不符合一個研究人員的資格,沒有相關經驗,也沒有知識,我只是按規矩辦事。”
“你就非要和她過不去,說到底,她也沒什麼對不住你的?”
我扯扯嘴角,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想和他說。
這天晚上,他依舊沒有宿在家裡。
我清醒著把我們這十年過了一遍。
其實他一開始也是不接受我的,覺得我是那些人對他恥辱的具象化,因為我的出身。
誰都知道,我在回到秦家之前,一直在垃圾堆靠撿破爛過活。
而我也不想照顧一個癱子一輩子,那樣我不如撿一輩子垃圾,還自由。
我試著接觸他,理解他,刺激他,讓他最起碼有活下去的意志。
我們關係轉折是從他的腿恢復了一點點知覺開始,那是我每個晚上努力針灸的結果,之後我才給他展示了針灸的能力。
他開始相信我,我們倆開始互相取暖,每天靠著想象反殺回去苦中作樂。
那年我的生日,我們什麼都沒有,我只給自己下了一碗麵條。
他說以後的日子他都陪我過,等他有能力,他每次都要大辦特辦,讓所有人給我慶祝。
今年也不例外。
我生日那天,他又回到家裡,和我道歉,說自己這段日子反思了自己,意識到自己做得不對。
他要藉著生日向我道歉。
而我已經忙得忘記了自己的生日。
我跟著他來到宴會廳,裡頭已經一切準備就緒。
“歡迎壽星,祝秦將軍生日快樂。”
我被嚇了一跳,看著富麗堂皇的宴會廳,幾層的大蛋糕,身邊都是我的朋友。
這一刻,我忘記了我們之間的不開心。
這個氣氛讓我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愛人,好友都在身邊,是我曾經最夢寐以求的場景。
我的眼睛有些發熱,閉上眼許願。
再睜眼,秦思柔出現在我面前。
手裡舉著一個禮物,“姐姐,生日快樂。”
這種感覺就像閉眼吃了一口好吃的,結果睜開眼看見半隻蒼蠅。
“今天這個好日子,你肯定也希望家人在身邊,姐妹之間哪有隔夜仇。”
我收斂了笑。
溫攸寧他總是知道怎麼噁心我。
“在這個日子你也要給我找不痛快,我就和她綁定了是嗎?是不是到時候娶我的時候也得搭著她?”
溫攸寧也收斂了笑,“落落,你說話太難聽了?”
“有你做得難看嗎?”
他捏捏鼻骨,“這事是我做錯了,我以為你只是對她有所誤會,等我給她安排好,我保證不會再讓你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