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胎五個月,疼愛我的夫君出門幫我買甜糕時摔了一跤,忽然失憶了。
他記得自己是小侯爺,唯獨忘了我,鬧著不肯和我同房要搬去別院。
我遍尋神醫,不惜親自試藥,終於找到一種可以治療失憶的方法,興沖沖找到他時。
卻看到賀長蕭摟著秦樓楚館的女子進了別院。
一向端莊矜持的他,竟把女子抱在鞦韆上,用嘴巴親自給人喂葡萄。
女子被他吻得臉紅輕笑。
“都說賀小侯爺最是專情,如今怎麼想到裝失憶這招,也不怕你夫人發現後找你鬧?”
賀長蕭把玩著葡萄,語氣漫不經心,“她懷了身孕不方便,不如你放得開,再說我只玩你半年。”
“等阿渡生下孩子,我就會重新回到她身邊,繼續做那個一心一意的好夫君。”
他們不顧儀態,在鞦韆上就白日宣淫。
我不哭不鬧,轉身去找神醫要了一副墮胎藥。
我沒有留下和離書,因為半個月後會有一場大火,把一切都燒成灰燼。
賀小侯爺懷著身孕的愛妻,也會燒得屍骨無存。
“夫人,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神醫皺著眉頭,“當初你費勁千辛萬苦才求老夫幫你保胎,這孩子來之不易,你確定要墮掉?”
我毫不猶豫的點頭,“是。”
神醫連聲嘆息,卻還是給我開了一副墮胎藥。
回到侯府時天已經黑了。
只有侍女幽竹在門口焦急等我,我把藥遞給她,“去煎藥吧,今晚就喝。”
幽竹欲言又止,“夫人,侯爺回來了。”
我愣住。
抬頭看過去,果然是數日不見的賀長蕭,他目光冷然的望著我。
而他的身側,站著他的新寵,秦樓楚館的頭牌沈青鸞。
我沒說話越了過去,卻在擦身時,賀長蕭低沉的聲音響起。
“趙芳渡。”
他叫我,“他們都說你是我夫人,雖然我不記得了,但既然你懷了身孕,好歹也要知會你一聲——”
“我要給青鸞一個名分。”
自從兩個月前,與我伉儷情深的夫君忽然失憶,醒來後他記得自己的身份,記得父母高堂,唯獨忘了我。
他鬧著要搬去別院清淨,不肯與我這個陌生女子同房。
往常我真的以為他失憶了。
不管他對我有多冷淡,我從不曾失望。
哪怕懷著身孕,也四處張羅著尋找神醫幫他治好,讓他早日想起我來。
可是今日在別院看到的那一幕,讓我早就心死。
如今他終於回到侯府,竟然是為了給沈青鸞一個名分。
“哪怕是個妾室和通房都可以,我要給青鸞贖身,讓她有個依靠。”
聽到賀長蕭的懇求,老侯爺和老夫人一臉為難看向我。
“阿渡,你說句話呀。”
成婚三年,他們作為公婆,卻待我如親生父母。
但那前提是賀長蕭愛我。
如今他流連煙花柳巷,傳出去丟人的終究是侯府。
他們的意思是,若納一個沈青鸞進門,能讓失憶的賀長蕭收心,他們自然是願意的。
就看我肯不肯點這個頭。
廳堂上,我垂頭不語的喝了口茶,還沒等我開口,沈青鸞提起裙子跪倒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