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太悶,我出去走走,等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已經停在鞦韆附近。
這一架鞦韆是賀長蕭最濃情蜜意時,親手給我做的。
哪怕磨破了他兩隻手,熬了五個晚上,才做出來。
他說以後每年都要讓我坐上鞦韆,成為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子,不讓我羨慕任何人。
可如今,都已經成黃粱舊夢了。
“哎呀,你慢點嘛。”
我轉身要走,忽然粗壯的老桑樹旁傳來女子嬌呼,我一時警惕,這不是白日里沈青鸞的聲音嗎?
這大晚上的她不在房間休息,難道來侯府偷人?
可下一刻傳來的聲音,讓我一顆心沉入谷底。
“慢點?”
“青鸞,你別告訴我青樓出身的你怕了,你不覺得在這裡,才是最刺激的嗎?”
賀長蕭沙啞著嗓子開口,“抬眼就能看見阿渡房間的燭光,就好像她親眼看著我們”
“侯爺你好壞!”
女子嬌嗔道:“原來這就是你帶我來侯府的目的,在侯夫人眼皮子底下尋刺激,你難道就不怕玩脫了,侯夫人一怒之下把孩子打掉嗎?”
賀長蕭發出一抹嗤笑。
“怕什麼,阿渡為了要這個孩子,不知道吃了多少草藥,這孩子她寶貝的很,一定會生下來。”
他的手似乎拍打了女子哪裡,在安靜的夜裡格外響亮。
“靠過來點。”
我閉了閉眼,悄無聲息的回去,假裝從沒有來過。
賀長蕭,還有三天。
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墮胎藥需要喝三副才見效。
我最近一次去見神醫,他說我腹中孩子月份大了,不是那麼容易打掉的。
還需要時間。
侯府很明顯不是墮胎的好地方,老侯爺和老夫人都期待這個孩子的誕生,期望我給他們傳承香火。
幾日後,我向公婆提出要去城外莊子上住一陣。
那裡清淨,更有利於養胎。
公婆看了一眼沈青鸞,點頭同意了。
“也好,侯府多了不乾不淨的人進來,萬一對我的寶貝孫子動手就不好了。”
“既然阿渡願意,那就多派幾個婆子和丫鬟女使,去莊子陪侯夫人休養一段時日吧。”
“不成!”
反對的聲音來自賀長蕭,他冷著臉上前,居然不同意。
他一臉擔憂的看向我,卻把沈青鸞護在身後。
“爹孃,你們多慮了。”
“青鸞她乖巧的像只小貓,不會對侯夫人做什麼的,要是你們不相信,大不了我帶她回別院住。”
“夫人要安心養胎,自然在侯府是最好的。”
我冷笑,“侯爺,你不是都不記得我了嗎?”
他臉上白了幾分,卻尷尬開口,“雖然我不記得,但府中人人皆知,你腹中還懷著我的孩子。”
“城外莊子雖然幽靜卻也偏僻,若是有什麼意外,可怎麼好?”
我心想等的就是一場意外。
面上卻笑得淡然,“若是侯爺不放心,可以經常來看看,實在不行,也可以多差幾個婆子候著。”
賀長蕭還是不肯同意,我卻搖了搖頭,“侯爺,我們借一步說話吧。”
房間裡只剩下我們二人。
賀長蕭一臉警惕,“趙芳渡,你在玩什麼把戲,我之前可能愛的人是你,可現在我不記得你了,我愛的人只有青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