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的房子隔音不好,睡覺前我聽見莊媽在外面談論我。
“我看電視裡,那些總裁的保姆可會勾引人了,想要飛上枝頭,你可要小心點。”
很久後,莊舒雲才答話。
“媽,時彥是個很懂分寸的人,他心裡只有我。
你沒發現之前那個女人去屋外吐,就是想引起時彥的注意嗎?他當時只顧著給我夾菜餵飯,看都沒看她一眼。”
莊媽得意地笑了。
“媽就看不慣她那狐媚樣,今晚給她蓋的被子是你奶奶生前蓋過十幾年的,早就又潮又爛了,噁心死她。”
走廊上的等滅了,屋子裡一片黑暗。
我抱著小金子,無助地哭了。
我被凍了半夜,半夢半醒間,感覺有人抱著我。
灼熱的呼吸打在脖子裡。
“妙婉,冷不冷,我給你送被子來了。”
時彥渾身跟個暖爐一樣,讓我有些貪戀。
太冷了。
在無依無靠的地方,我的脆弱顯而易見。
“時彥,能不能留下來陪我?”
他抱著我蹭了蹭,我以為他算是留下來了。
放在旁邊的手機亮了。
莊舒雲給他發了消息。
【彥哥哥,你去哪了?】
我看見時彥打下一行字:在上廁所,馬上回。
時彥給我掖好被子,藉著手機屏幕的光,我看見他脖子處多了幾點紅痕。
他捧著我的臉深深吻了我一會。
“我和莊舒雲只是做戲,你別生氣,我先回去了。”
我的心間滿是酸澀,什麼戲需要肌膚之親?
時彥走後,莊舒雲給我發來微信。
【沈妙婉,我要是你,就連夜馬不停蹄地離開這裡。
】
【如果你實在要犯賤,想一輩子當我和時彥的保姆我倒也不介意。
】
【他今晚對我起了很多次反應,我的床都快被他弄塌了。
】
見對方還在輸入,我將莊舒雲拉進了黑名單。
死心塌地跟了時彥十年,竟然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自從遇見莊舒雲後,他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在京城最貴的檯球廳對莊舒雲這個美女助教一擲千金。
就連我們每年在一起的紀念日,她都要出去找莊舒雲打一杆。
當天莊舒雲發來一張照片,是她躺在臺球桌上,時彥拿著球杆架在她的胸上,兩個人的眼神都快拉絲了。
這些年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時彥會出軌。
就算有一點苗頭,只要他還願意回家。
十年前高考完,我爸和後媽就把我關了起來,收了媒人的十萬塊彩禮,要把我嫁了。
是時彥,千方百計地救我出來,替我扛下了我爸揮過來的菜刀。
到現在他的背後都還有三四道猙獰的傷疤。
他帶我逃離了原生家庭,他一邊創業一邊供我念完了大學,他救我於水火,我把他當成了天神。
當時看著這個真摯的少年,我想,無論他以後犯了什麼錯。
救贖我這件事,會成為他一輩子的免死金牌。
柴房的窗子不嚴實,飄了雪進來,打在我的臉上。
莊舒雲還沒罷休,拉黑了她微信,又給我發來了短信和一個視頻。
【我們又做完了一次,你知道他多愛我嗎?他都不戴的,說懷上了直接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