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眼力見的傢伙,你是眼瞎還是腦子不好使,這也是你能進來的地方?哪來的滾哪去!不走是不是?不走我打到你走為止!」
她作勢想拿起雨傘打我,我立馬站起身想解釋,但我弟搶先擋在了面前。
「大姐,你別太咄咄逼人了,人家已經很慘了,你還要雪上加霜,未免太不人道了吧?」
大姐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你個小屁孩懂什麼,這種聽不懂人話的賤人,打一頓就老實了,打一頓不夠就繼續打!打到她老實為止!」
她邊說邊踢掉旁邊的花瓶洩憤,砰地一聲嚇得我抖了一激靈。
「你躲開!讓我好好教訓教訓她!」
小弟沒想到她會有那麼大反應,但我已經領略過幾回了。
從小到大我大姐性情不定,想打人就打,想罵人就罵,誰也攔不住。
長大後我才知道,她這是狂躁症,有情緒病,瘋起來,自己都無法控制自己。
而且她不僅是個易怒的瘋子,她的三觀還很有問題,有些思想挺危險的。
我在外面讀了大學,見識廣了些,知道她這是病,能治好,就想勸她去接受治療。
哪知她發瘋起來打了我一頓,說我才有病,裡裡外外都是病。
爸媽也不敢惹她,只能讓著依著。
久而久之,她的性子更加生人勿近,一點就爆。
經過那次之後,我也不再跟她聯繫,對她敬而遠之。
我是假瘋,她是真癲啊。
我可不想死在她手上。
我顫顫巍巍摘下口罩投降。
「等等!你不要動!爸媽,大姐,我是潘芝芝啊,是你們二女兒,你二妹啊,我是自己人,你先不要衝動,大姐。
」
他們齊刷刷地看著我,有片刻的愣神。
我乾脆扯下假髮套,從井裡打一盆清水,慌亂把臉洗乾淨。
我又哭又笑地走到爸媽面前:「爸媽,我真是潘芝芝,我回來過年啦,剛剛是跟你們開玩笑的,潘誠鑫能作證,他讓我假扮乞丐嚇唬你們的。
」
我感覺氣氛有些怪怪的,我回來過年,他們好像不太高興。
我給我弟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幫忙說句話。
但我弟還沒來得及說話,我爸大手一掄,我左邊的臉頰瞬間紅腫。
我被巨大的衝力甩在了地上,滿頭霧水看向我爸:「爸,你你為什麼要打我啊,我好不容易回來過年,難道你們不想我回來嗎?」
我的質問還未得到回答,我媽咬牙切齒地衝上來扇了我一巴掌,一連串的逼問和辱罵。
「你瘋了是不是?啊?一回來就敢整這一死出嚇唬我們,我們欠你的嗎,你要這樣對我們,萬一把我們嚇出個好歹,你有幾條命夠賠的啊?誰準你回來了?誰需要你回來?你怎麼不死在外面?」
大姐蹲下身,牢牢地捏住我的下巴,她的情緒病又犯了。
「賤貨,你覺得很好玩嗎?在我面前亂蹦躂,信不信我弄死你?」
只是開個玩笑,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發這麼大的火。
而且要是換做我弟,他們只怕會笑著由他嬉鬧,為什麼我卻不行?
雖然他們從小就對我不鹹不淡,但還從未試過沖我發這麼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