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本該來我家商議年後婚事的男友遲遲沒有出現,一直到我撥打了第十二次,電話才被接通。
他的青梅使用了偽劣洗面乳,被毀了容,急需幾十萬整容費,向我提出借錢救急。
我斷然拒絕,可他卻決絕的對我說:“這些年我也為你花了不少錢,如果你不願意借錢,就請將那些錢還給我。”
我怎麼也不敢相信,被我整整愛了十年的他,竟然會說出這種話,強忍著淚水問道:“你的意思是向我索要分手費?”
他沉默片刻:“我不想分手,只是借點錢給她整容而已,非要走到這一步嗎?”
掛了電話,我沉默了許久,原本今天應該喜氣洋洋闔家歡樂。
我和爸媽還有叔伯,也都期待著陳晨來家裡,商量年後的結婚具體事宜。
可我怎麼也不會想到,陳晨會在大年初一這天,為了一個青梅,向我索要分手費!
我和家人一直等到了中午十一點半,陳晨依舊沒有出現。
我媽一直催促我,而我卻不敢再面對,更不敢再給陳晨打電話。
看著眼前的家人,我只好假裝打了電話,然後解釋道:“那個,我已經打過電話了陳晨說他家裡一位親人去了醫院,今天可能來不了。”
母親這段時間剛做完手術,身體一直不太好,我沒敢對她說出實情。
母親有些焦急的詢問我:“小陳家裡人生病了?要不要緊啊?要不我們也去醫院探望一下?”
“不用了。”
我強忍著哽咽的衝動,低頭說道:“他說讓我們不用等他,我們吃飯吧。”
親戚們似乎也都察覺到了什麼,說話的時候總是小心翼翼的避開關於我和陳晨年後結婚的話題。
晚上,母親再次對我談起了我和陳晨的婚事。
我不想告訴她,陳晨提出的荒唐要求,找了理由回屋睡覺,避開了這個曾經嚮往,而如今卻帶著刺的話題。
整個春節,我都在謊言和痛苦之中度過,直到年後,我再次回到江南工作。
看著眼前熟悉的出租屋,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想到曾經和陳晨在一起的一幕幕。
曾經就是在這裡,他為了追求我,不惜在暴雨的夜裡,守在樓下。
我說他愚蠢,可他卻說,這樣就可以讓我每天第一時間就見到他。
我養的貓走丟了,他不惜辭掉工作,花費了數十天,日日夜夜滿城尋找。
我們在一起之後,他在陽臺種滿了我喜歡的植物,他說:這裡的每一個植物都會見證他對我至死不渝的愛。
臥室裡掛滿了我和他一起拍的照片,他說:早晚有一天,他會把這裡買下來,作為我們的婚房,他負責讓我幸福,而我只需要負責每天貌美如花。
他所有的甜言蜜語,他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歷歷在目,彷彿只是發生在昨天。
以往每每想到這些,我都會覺得很甜蜜,哪怕我也知道,他的很多話都是空頭支票。
而現在再次看到眼前的一切,心裡卻仿被一根毒刺深深扎破。
回到出租屋的第二天,陳晨出現了,他彷彿已經忘記了向我提出索要分手費,一臉溫柔的看著我,關心道:“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通知我,我好開車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