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嘲一笑,自顧自端起早餐。
他突然皺眉捏住我手腕,仔細看我的臉。
“你沒找陳醫生?故意拿不祛疤鬧脾氣,你期待這麼久的婚禮不想要了?我都說了會重新安排,至於嗎?”
每次取消婚禮,他用的都是不同的藉口,可我清楚是為了白芷。
我在撞見過酒會上朋友勸他。
“沈月明跟你那麼久了,不給個名分?”
葉霖摟著白芷,聲音愜意:“小姑娘還沒結呢,我做哥哥的得一直寵她,反正她離不開我,不差這一時。”
他覺得和我辦完婚禮就沒名頭寵白芷了。
想到此,我抽出手:“預約陳醫生沒等到,他去治別人了。”
他彷彿才想起來,抿唇解釋道:“抱歉,我有急事才讓他來的,我不知道他說的病人是你,早知道我就不讓他來了。”
“這是給你帶的祛疤膏。”
他手指沾了膏體就要碰到我傷口。
可我清楚看見袋子裝的是昨天朋友圈裡白芷扔進垃圾桶的廢棄護膚品。
我輕輕避開:“傷口現在只能塗藥。”
他訕訕地收回手,有些無奈地抱住我,想親我側臉。
“我錯了老婆。”
我看見他頭上突兀的小花髮卡,和頸間吻痕。
我微微側頭,用傷的那半臉對他。
從剛剛起葉霖壓住的難堪終於爆發了。
他用力推開我,不耐煩地吼道。
“有必要一直拿這個說事?是你自己非要去檢查受了傷,我給你錢和資源,還給你帶了,你到底想怎樣?!”
腰重重撞到桌角,我壓下痛意,彎腰去撿碰掉的藥盒。
葉霖將手中袋子砸在我身上,接起電話匆匆往外走。
卻不小心踢到我的手,盒子飛遠,我痛的縮手。
他皺眉瞥我一眼,嘖了聲毫不停頓地繼續走。
我慢慢上藥,收拾好行李。
到了公司,我和下屬進行了工作交接,取消了後續所有行程。
不清楚情況的新員工隨口問了一句。
“沈姐,你要跳槽嗎?老闆和老闆娘對我們不挺好的嗎?”
“捨不得啊姐,你能力這麼強,走了誰來領我們啊——”
一片哭天嚎地。
我哭笑不得,如實道:“嗯,別告訴老闆啊,是要走了。”
門卻突然被推開。
葉霖向我投來視線:“走,走去哪?”
我面不改色扯謊:“外地策劃而已。”
他哼笑一聲:“你倒是翅膀硬了。”
他攬上我肩膀,不容置喙地安排:“最近表現不錯,你把小芷剩下的遊園策劃做完,我就再考慮和你的婚禮。”
他從不瞞和我的辦公室戀情。
可他對白芷的偏愛,早就成了全公司公認的。
我同意後,葉霖隱隱威脅的手臂才放下來,滿意道。
“記得說遊園是小芷獨立完成的,新人需要鼓勵。”
“好。”
可能是我太平靜,他目光反而有些奇怪。
直到路上,有新同事笑著打招呼。
“沈姐好!老闆,老闆娘到處找你呢!好幸福呢!”
葉霖態度猛然變得生硬,抓著我的手也緊了。
“說什麼呢?快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