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秦冬嶺只說了一句:“我可以報警去對質。”
李丹淡淡嗤笑一聲,眼底是深得化不開的黑色。
“報警?你是想讓全軍區都知道,我被你戴了好大一頂綠帽子嗎?!”
她不想再聽秦冬嶺解釋,冰冷道:“我看是該讓你吃點苦頭,才能說真話。
秦冬嶺,看在三年情分上,我不把你送進監獄,你給我去禁閉室好好反省!”
秦冬嶺聽見這個地方瞳孔瞬間恐懼地僵住。
李丹明明知道,他有幽閉恐懼症,最怕黑。
那一瞬間他本能掙扎:“我求求你相信我哪怕一次”
李丹沒再看她一眼。
秦冬嶺藥效還沒有過去四肢無力,就這樣被李丹親手關進了部隊的禁閉室。
鎖上門前,她語氣極盡厭惡:“這是給你的懲罰,你想清楚了該承認些什麼,又該怎麼給安安賠罪再出來!”
秦冬嶺倒在黑暗中,眼睜睜看著最後一絲光亮消失。
他嗓子已經說不出話,心口被踹的位置仍傳來陣陣劇痛,渾身失控顫抖,沒一會兒竟吐出兩口血。
四周無處不在的黑暗如同噬人野獸將他完全侵蝕。
李丹分明知道他最怕黑,所以才用這樣的方式來懲罰他
終於,秦冬嶺精神崩潰,滿嘴血腥氣,如瘋子般拍門。
自始至終,冰冷的禁閉室裡迴盪著他沙啞崩潰的求救,卻連半道迴音都沒有。
秦冬嶺倒在了禁閉室的門前,心如死灰。
再度醒來,已經是第二天。
門鎖響動,透入一絲光亮。
秦冬嶺模糊睜開眼,原來自己竟被關了整整一夜。
“姐夫,姐夫?”
開門的是李丹的一個文工團的隊友。
“李丹陪程國安去醫院檢查身體了,讓我給你送點水過來。”
秦冬嶺額頭燙得驚人,臉色泛紅,身上的衣服被體溫烘乾,狼狽不堪。
他看到秦冬嶺的樣子嚇了一大跳,眼底實在不忍,下定決心道:
“姐夫你病成這樣了,還是先出來,回家去休息吧。
李丹那邊我來交代。”
“有什麼事回頭跟李丹好好解釋清楚,你們過兩天就結婚了,早些把誤會說開,我們還等著喝喜酒呢,你看你們是多少的一對呀。”
秦軍醫是什麼人,他們這些經常來往的隊友們都看得很清楚。
他有多喜歡李丹,人人也都看得出來,他絕不會是程國安說的那種人。
秦冬嶺艱難爬起身,卻一頭栽倒在地。
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站起來,走出幽暗無光的驢棚,他啞聲對那人說:“謝謝你。”
回家後,秦冬嶺雙手失力輕顫著換下狼狽的衣服,看向鏡中的自己。
凝神看了許久,忽地,鏡中人扯開嘴角笑了笑。
“秦冬嶺,看看,這就是你死心塌地這三年,換來的結局。”
隨後,屋裡的行李被拎起,木門關上時發出極輕的聲響,輕得彷彿不曾有人來過。
半小時後。
醫院外不遠,一輛軍用吉普駛往省城的方向,揚起一陣灰塵。
李丹剛好從醫院出來,蹙眉望向那輛車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