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覺得他根本不喜歡林慕雪,為此她沒少受人白眼和欺辱。
沐子謙明明看在眼裡,卻始終裝作不知。
林慕雪懶得多言,反正說什麼都會被說成是藉口。
「嗯。
」她淡淡應了一聲,
「你不必與我說這些,我已與府中無關,如何處置,你自己看著辦就是。
」
沐子謙一時語塞。
最後,他輕嘆一聲,走到林慕雪面前,有些彆扭地拉住她的手。
「其實我也有私心,想讓你這段時日休息休息。
不如花時間想想,咱們何時舉行大婚呢?」
他笑吟吟地問道。
成婚一事,林慕雪已經求過許多次了,每一次,沐子謙都推脫搪塞。
每次鬧得不快,他又會拿這事來哄她。
有時候,林慕雪覺得自己不像是沐子謙的心腹幕僚,也不像是他的未婚妻,更像是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提線木偶。
見她不語,沐子謙又一手勾起她的下巴,一手在她鼻子上颳了兩下。
「別生氣了可好?」
說著,她故作親暱地湊近林慕雪。
林慕雪聞到她身上屬於沐子謙的龍涎香味。
胃中一陣翻湧,她一把推開沐子謙,厭惡地皺了皺眉,取出帕子擦了擦手指。
「你什麼意思?」沐子謙冷冷開口,眸中寒意漸起。
「大人恕罪,我還有事,先去更衣了。
」
林慕雪強壓下心頭苦澀,淡聲說完便轉身欲回內室。
沐子謙欲追,卻見那扇雕花木門已被緊緊關上,裡頭傳來落鎖聲。
「好!林慕雪,你且等著!」
沐子謙怒極,一腳踹在門板上,衣袖一甩轉身離去。
待林慕雪從內室出來,前廳早已空無一人。
林慕雪回到幕僚府院,正要收拾殘留的公文。
便聽聞沐府遣人傳話,說是大人今晚設宴,邀眾幕僚赴宴。
眾人皆默不作聲。
唯獨聽見裴依依在院落中連連說好,眉眼間盡是歡喜之色。
林慕雪心知沐子謙是故意為之。
這般情形已非一次兩次,每回都是如此。
其他幕僚公務繁忙,避之不及,唯獨裴依依總是格外熱切。
從前,她定會醋意難消,尋個由頭跟去,最後落得一身嘲諷。
如今,她已不願再做這般無謂之事。
林慕雪換了身素色衣裳,去看了要租住的小院。
確認無誤後,便將銀錢交付房主。
隨後又尋了牙人,想要將如今住的宅子賣了。
然而這處宅院雖是她買下,裝潢擺設也都是她一手操持,可那房契上,當初卻還是寫了沐子謙的名諱。
那時她與沐子謙皆是清貧,林慕雪幾乎散盡所有積蓄買下這處宅院。
為了他的面子,是以沐子謙的名義籤的房契。
如今沐子謙已是當朝宰相,這等小宅怕是早已入不得他的眼了。
牙人告訴她,若要賣房,還需沐子謙親自到場,若他不得空,也需一份手書。
她只得又遣人傳話。
可那人去而復返,說是沐府根本不見外客。
往常也是這般,每每鬧到水火不容時,沐子謙便會將她拒之門外。
她擔心他生氣,有時會借他人府上的下人,卑微地遞上書信,請求他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