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長安吃醉了酒,似若無骨般倚靠在她身上。
蘇樂瑤非但沒有推開他,反而將他牢牢攙扶著。
洛書玉見此湊來挑眉道:“阿硯,你瞧他們倆,將來可能喜結良緣?”
她聲音不大,卻在這安靜的環境裡顯得無比突兀。
蘇樂瑤聽聞她的話,猛然抬頭看來。
看到我就站在不遠處,辯解道:“阿硯,莫要聽她瞎說,本郡主只是看長安醉了,這才…”
我淺笑著搖頭,“樂瑤姐姐,知硯懂得,賀公子似乎醉得厲害,身邊也未有小廝伺候,你快送他回府早些歇息吧。”
蘇樂瑤似乎不滿我這生分的說辭,微微蹙眉,但也沒有駁回我的提議。
“那好,本郡主先送他回府。”
說著,還不忘提醒洛書玉,“你早些同阿硯回府,莫要在外胡鬧。”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我心裡猛地抽痛起來。
卻也覺得無比可笑。
前世我以軍功向皇上求來賜婚,將蘇樂瑤嫁於我為正妻。
為她,我從未有過納妾之意。
可成婚後,我卻未能得到想要的幸福。
我過生辰,望她能幫著操辦一二。
她卻一口回絕:“府中下人如此之多,何需本郡主親自動手,你莫要煩我。”
轉頭卻聽府中丫鬟說起,她陪著賀長安為他家的狗操辦生辰。
我出征歸來受了傷,想讓她陪著我閒談一二。
她卻滿臉不耐,“本郡主都為你去宮裡請來了御醫,你還想如何?”
轉頭知曉賀長安染上小小的風寒,她便將御醫調去了他的府中,任由我自生自滅。
再往後,我接旨出征,大勝歸來時遭人暗算,被人帶回府中時已瀕臨死亡之際。
府中人都在尋找蘇樂瑤的身影,卻聽人提起:“這可怎麼辦?郡主陪著賀家公子下江南遊玩了,此時並不在府中,奴喚人傳去飛鴿,回信卻說,若小將軍未…未死,便不得叨擾她。”
聽聞此話,我口吐黑血,身上的傷口處血流不止。
想起死前的痛苦絕望,我呼吸滯停,差點沒緩過來。
我摸著隱隱作痛的心,蒼白一笑。
蘇樂瑤,既然於你而言我是個負擔。
如此,我便不再纏著你了。
飯後,我同洛書玉回到了府中,這晚我很早就歇息了。
第二日醒來用膳時,在外的洛書玉聽到了駭天消息,匆匆回府。
“阿硯,你可知阿姐方才聽到外面的人說了些什麼嗎?”
“什麼?”我一臉疑惑。
洛書玉表情浮誇,佩服開口:“聽太傅府的買菜小廝說今早上看到蘇樂瑤親自下廚給賀家公子熬粥了!”
我情緒不變,淡淡哦了聲。
她沒有注意到我的表情,自顧自說起:“她堂堂太傅之女,皇上親封的樂瑤郡主,看似矜貴不可攀,如今竟然為一兒郎洗手做羹,看來確實坊間傳聞言之有理,賀家公子當真是她的意中人。”
“上次問她是否心悅賀公子,她還說我胡鬧呢,真是可惡,連小姐妹都誆騙。”
恍然間,我想起往日同蘇樂瑤外出遊玩時,偶然遇見為夫君洗手做羹的夫人。
那時我心生羨慕,認為這就是愛情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