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上下給人一種特別淳樸的感覺。
過後沒多久,我倆就戀愛了。
大學畢業三年,我們就結婚。
我媽不讓我遠嫁。
我不聽,哭了好多次,也吵過好多次。
後來,張輝跪在我爸媽面前,承諾會好好對我愛我。
我爸媽這才勉強同意了這門婚事。
過成如今這個樣子,我是萬萬不敢與他們訴苦的。
一路上,張輝都沒有好臉色。
直到回到了村,見到他父母,才又有了笑容。
我衝公公婆婆打了個招呼,便上樓收拾自己的房間。
我和張輝的房間,平時婆婆會往裡堆雜物。
每次回來,不收拾一番,晚上是沒有地方睡覺的。
張輝則和昨晚換了個人似的。
笑著給大夥分發禮物。
我才注意到,他早早買好的年貨,全是他家裡人愛吃的。
收拾完,我給我媽打通了電話。
聽著我媽的失落語氣,酸澀滋味又上心頭。
張輝回房,我慌亂地擦掉眼淚。
估計是猜到了前因後果。
他坐到我身旁,手搭我肩膀上。
“好了,不是說好年初二有票就陪你回家嘛。”
我點點頭,沒說話。
頭剛想往他肩膀上靠,他又開了口:“阿慧,我媽年紀大了,你難得回來,別整日縮在房間裡,下樓去做飯吧。”
我看著張輝,遲疑了一秒。
“好。”
客廳裡久不久傳來一家人的歡聲笑語。
我彷佛個外人一般,悶在廚房裡,一言不發,自顧地準備晚餐。
對於這樣的場景,我早已習慣。
畢竟,每年都是如此。
結婚八年,只得張漾一個女兒,公公婆婆因此非常不喜我。
他們想抱男孫,但一直沒能如願。
張輝好面子,每每回家,都讓我往廚房裡鑽。
似乎我顯得賢惠些,他就很有成就感。
我雖瞭解他,但我不與他爭辯。
與其和他家人虛與委蛇,我還是窩在廚房裡算了。
我心裡惦記著搶票。
拿著菜刀,一不留神切到了手。
血珠鼓冒,手指鑽心痛。
刀跌落地上,鬧出了不少動靜。
一家人齊刷刷地來到廚房。
張漾心疼地拿紙巾上前給我。
張輝面無表情,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似乎在說,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婆婆走上前,剜了我一眼:“不想動手就直說,何必搞那麼多小動作,我老太婆又不是不能動了。”
她彎身撿起菜刀,“哐當”一聲丟到我跟前。
“滾開,我自己來,沒那個福氣吃大小姐做的飯。”
張輝看著他老媽子動手,趕緊過來將人拉開:“媽,你說什麼話呢,阿慧是你兒媳,做飯給你吃是天經地義的。
您別操心了,去外頭坐著等吃吧。”
張輝一邊扶著婆婆往外走,一邊轉頭對我使眼色。
我轉移視線,假裝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
除了責罵,還是責罵。
只有親生的女兒會關心我一下。
看著身旁的張漾,我咬牙穩住雙目蒙上的那一層霧氣,把所有委屈的話,全吞回肚子裡。
“咚咚咚”
年三十一早,天矇矇亮。